暴雨倾盆的夜。
顾忱引诱着陶梦踏进他编织的陷阱。
猎人看中猎物,现在,想收网了。
陶梦抿着唇,眼睫轻颤。
顾忱笑了笑,到底是小姑娘,胆子不大。
他又一次低头吻她,与刚刚的暴烈不同,眼下是轻柔的。
男人将她打横抱起,迎着雨,走进舱室。
房门关上的刹那,怀里的姑娘轻轻颤栗。
还是很紧张。
顾忱笑得不行,顺势将她放到入门的吧台上。
陶梦湿漉漉地坐在大理石台面上,底下好凉,冰冰的,她不太舒服,想下去,却被男人摁住纤细的腰肢。
“跑什么?嗯?”
陶梦胆怯地看着他,“……太冰了。”
尤其是淋过雨后,在这种天气里更冷。
“现在知道冰了,刚刚淋雨的时候怎么不见你有反应?”
他揶揄,扣着腰肢的掌心下移,顺着妙曼的曲线自然而然滑至大腿。
顾忱看她时的眼神太过温柔而深情,连带着手上的动作也是暧昧挑逗,不见半丝下流。
陶梦微微颤栗,尾椎骨升起密匝的痒意,像细密的蚂蚁在轻轻啃食她的肌肤。
又痒又红。
顾忱拢着她大腿外侧,轻而易举将她抱起。
比起刚刚到公主抱,现在这种挂在他身上的抱姿更加危险。
“现在还冰吗?”
“不冰了。”她摇头,为了维系一个平衡点,不得不搭着他的肩,指腹攥紧他的衣服,“你快放我下来。”
顾忱不语,笑着将她抱到沙发前坐下。
就这样堂而皇之坐在他腿上。
他盯着她瞧,少顷,凑上来亲她。
这次,陶梦伸手挡住他的薄唇。
从进门到现在,顾忱所展现出来的一切行为都这么自然娴熟。
陶梦看着他,不可避免想起他那些风流艳史。
“又怎么了?”在这方面,顾三公子总有超乎寻常的耐心。
脾气顶好。
陶梦盯着这双桃花眼,“……你每个都这样吗?”
或者说,每一个觉得有意思的女人,你都这样。
顾忱没有明确回答,“吃醋了?”
“没有。”她撇开视线。
“骗人,眼睛都快红了。”他笑着揽她的腰,有几分安抚,也有几分纵容,“我也不是谁都纵着,梦梦阿,你要知道在这世上,对有权有势的人来说,感情并不多,更多是性。”
他们这样的世家子弟公子哥儿,以后是要继承偌大的家业。
他们没有感情,没有爱,但是他们也会结婚,不,应该说联姻,一个家族和另一个家族联手,巩固地位,保证根基不倒。
“性……?”
从未有人跟她说这种直白的话,将成人的世界冷冰冰地展示出来。
陶梦看向他,“你对我也是性吗?”
这个问题似乎有点难,顾忱想了想,又笑了笑,这才道:“不全是。”
除了性,还有新鲜。
陶梦有些破涕为笑。
她不怕赌,就怕这场赌到最后遍体鳞伤。
如白纸一样的姑娘,是哭是笑,心里藏了什么,他一眼就看出来。
但他没详说,因为没意义。
豆蔻花开的姑娘,在顾忱眼里是难遇的尤物。
顾忱低头,鼻尖抵着她的,离得近,呼吸都缠在一起。
“现在呢?还有什么要问的?”
陶梦咬着唇,轻轻摇头。
顾忱笑了笑,头一侧,吮吻她的唇角。
温热的薄唇顺着优美纤细的天鹅颈一路往下,流连缠绵。
波西米亚风格的披肩掉在地上。
松款的针织毛衣被拽着滑落半边香肩,昏沉橘黄的灯光下,肌肤如白脂膏玉。
外边雷声阵阵,雨势渐大,海浪时不时拍打船身,摇摇晃晃地晕眩。
顾忱亲吻她的胸颈时,看到陶梦左边的锁骨纹了只栩栩如生的绿蝴蝶。
他停下,骨节分明的手指摩挲着那块凸起的骨头,触手有疤痕的硌硬感,成了蝴蝶的脊骨。
陶梦有纹身,顾忱是万万没有料到。
“怎么纹了只蝴蝶?”
“小时候被人欺负,摔了跟头,这儿就留下了一道疤痕,随着年纪增长,疤痕的颜色虽然淡了,但是消不了,以前我挺嫌弃的,后来我哥哥画了一张蝴蝶草稿,问我喜欢吗?我感觉挺好看的,他就给我纹了这只绿蝴蝶。”
这只蝴蝶,完美掩盖锁骨上的疤痕,也完美掩盖她过去那段被人耻笑的事件。
那些怀揣恶意,笑她是寄人篱下的孤儿,是丧门星,克死父母。
这个位置……
顾忱摩挲蝴蝶的手指一顿,抬眸看她,轻笑着问:“你哥哥给你纹的?几岁啊?”
“十八岁,高考毕业那年。”
“看来你和你哥哥的关系还挺好。”
“嗯,从小到大哥哥一直对我照顾有加,我被欺负那次,他知道后很生气,当时就跑去把那些人揍得头破血流,惹了麻烦——唔!”
喋喋不休的一张嘴被堵住,所有的声音都变为呜咽。
顾忱突然锐利又激烈地吻她,喘着气哼笑道:“聊外人多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