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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1 / 2)

相亲安排很快定了下来。

时间在周六,地点在京市赫赫有名的垂钓台宾馆。

宾馆主体建筑是文物保护单位,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却有着堪比公园的庭院山水,再加上严苛的安保措施,是京市富豪宴请聚会的首选之地。

池清台之前应酬来过几次,对里面还算熟悉。只是他没有车证,只能让司机在门外等候,独自步行入内。

先是用短信通过安保严密的大门,然后从小门经过安检,这才终于进入到垂钓台内部。

庭院精致,不见一个人影。

池清台穿过一座石桥,又绕湖步行十几分钟,终于抵达了这次约定的包厢。

已经到了约定时间,谢疏慵却还没来,包间里只有一位老管家,满脸歉意地招呼着他。

池清台并不意外,如果飞机上的那个人真是谢疏慵,以他对相亲的排斥,估计会直接放了他鸽子。

所以他带了电脑来,一边等候一边办公。

等池清台处理完所有工作,已经是两个小时后。

窗外天色渐暗,隐隐有下雨之势,池清台看着窗外阴沉的天空,冷静地想,看来这次相亲是不成了。

晚上他还约了客户,不能在等了。池清台把电脑收进手提皮包,突然碰到了一个硬硬的小盒,是飞机上那位客人托他转交的钢笔。

池清台起身离开,管家执意要送他到酒店大门,池清台婉拒,只是拜托对方借他一把雨伞。今天天气阴沉,估计是要下雨了。

果不其然,他刚走出包厢,头顶突然“轰隆”一声响。

雨落了下来。

*

与此同时,垂钓台正门。

银色升降柱缓缓降落,一辆红色超跑破开雨幕,驶入幽静的中式庭院。

“哥,听说这次家里给你找了个男人相亲?”谢彦坐在副驾驶,满脸八卦的表情。

“不知道,没参与。”谢疏慵转动方向盘,进入内部道路后放慢了车速。

超级跑车性能优越,哪怕时速低于20迈,也不会给人阻塞之感。

“哥,”谢彦眼馋得不行,忍不住道,“我周末要参加一场赛车比赛,你这车借我开开呗?”

谢疏慵:“喜欢?送你。”

他车库里还有十几辆这样的超跑,送个几辆出去也无所谓。

“我靠?真的?!”谢彦不敢相信。

这是刚送回国的新款,他哥都没碰过几次。

“不要我就不送了。”谢疏慵改口。

“哎别别别,要要要!”谢彦忙不迭道,“谢谢哥!你就是我亲哥!!”

“这话可别被你家人听到,”谢疏慵淡淡道,“要是他们知道你和我鬼混,又要生气了。”

“知道又怎么了?我就乐意和你玩儿,当年要不是你把我从那个shā • rén犯手中救出来,我现在早死了。”想起家里人对谢疏慵的态度,谢彦愤愤不平,“可他们呢,就只凭那一纸报告,就断定你是……是……”

谢彦止住了话头,那个词他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

谢疏慵轻笑出声:“说我是变态?”

“哥,你明明不是!”谢彦皱眉,真心替他觉得不值,“他们只知道说你脑袋有问题,怎么看不到你去非洲当无国界医生?那么危险的地方你说去就去……”

“吹够了啊,”谢疏慵懒散一笑,“你再吹下去,都得给我颁一个诺贝尔和.平.奖了。”

“也不是不可以,”谢彦哼了一声,“我要是组委会的人,立刻就把奖颁给你。”

“到了,”谢疏慵把车停在宴会厅门口,“去吧。”

谢彦开门下车等候,后者却丝毫没有要跟随的意思。

他就知道没这么容易,谢彦心顿时一沉,小心翼翼道:“哥,今天大伯生日,你真的不来吗?”

“让我进去毁了晚宴?”谢疏慵轻笑一声,懒散道,“车我先开回去,你明天找我拿。”

见对方坚持,谢彦也不好强迫,挥手送人离开。

他今天其实是带着任务来的。

谢家人想要修复关系,但当初又撕破了脸,不得不让他出面请谢疏慵过来。

谢彦没敢直接提,只是去医院等谢疏慵,又拜托他送自己过来,再在门口顺势提出邀请。

没想到谢疏慵人都到了门口,还是不愿意进去。

跑车在大雨中驶离宴会厅,看着那道决然的背影,谢彦心中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当年或许是谢家的人赶走了谢疏慵,但现在,却是谢疏慵主动选择,不再接纳谢家的人。

*

雨来得迅速,短短几分钟就形成滂沱之势,把整个垂钓台都笼罩在烟雨中。

池清台撑着伞疾步往外,但哪怕有伞遮着,也有雨水斜斜飘入伞下,打湿了他的裤腿。

身后有车声传来,池清台走到路旁避让。

发动机的声音越来越近,最后在他身边戛然而止。

池清台抬眸,眼中映入一辆红色超跑。车窗降下,露出了一张熟悉的脸。

“去哪儿?”男人从车里探出头,“这么大的雨,我载你一程。”

池清台没动,垂眸看了男人一眼。

谢疏慵昨晚值了个大夜班,今天又做了个手术,下午还抢救了一个出车祸的病人。一天一夜没洗澡,下巴上胡茬都冒了出来。

他忙活了一整天,但并不狼狈,眼睛依旧清澈明亮。

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人,竟然会飞/叶/子,让人打胎,甚至还喜欢虐待床伴……

见池清台迟迟不动,谢疏慵隐约想起了什么,不知从哪儿掏出一瓶消毒液,把车内饰都喷了一遍,这才仰起头说:“上来吧,我已经消毒了。”

“不用,”池清台收回视线,神情冷淡,“司机就在门外等我。”

谢疏慵:“那我载你到门口。”

池清台不再回答,撑着雨伞独自往前。

他穿着款黑色大衣,手握黑色骨雨伞走在雨中,有股文人的清隽。

谢疏慵把车速放到最低,一点点跟在他身后。

今天是谢万德的寿宴,整个垂钓台车来车往,有人没来得及减速,通过水坑时溅起了大片积水。池清台时不时就要闪躲,狼狈不已。

谢疏慵看不下去,把车开到池清台旁边替他挡水。

这下终于没有积水溅过来,全被那辆昂贵无比的超级跑车挡了。

“你和谁约的这儿?”谢疏慵问他,“怎么连个临时车证都不给你?还大老远让你走出去。”

他本来只是闲聊,没想到一旁的男人突然停了下来。

一双清凌凌的眼睛看了过来,被黑色的雨伞遮挡了一半,漂亮得跟幅山水画似的。

谢疏慵正想说点儿什么,对面的男人已经开口:“你不知道?”

谢疏慵:“我知道什么?”

池清台:“我是池清台。”

谢疏慵思考两秒,隐隐意识到了不对劲。

他刚才自我介绍时用的“我是”,而不是“我叫”。也就是说,他们早就该知道彼此的身份和名字。

再加上刚才池清台的反问……

“抱歉,稍等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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