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三郎态度的转变,老巫医何尝感知不到。他只得赶紧联系多位巫医,聚集一处,共同商议应对办法。
然这事发生至今已然大半个月,说实话,一众巫医们何止是想办法,甚至有些人已经行动起来。
但让他们惊惶难安的是,韩彻这短短一年多的时间,在百姓间竟有了极高的声望。巫医们刚想如以往那般借神灵之言,意指韩彻处置不当。那些乡民们客气些的,闷不做声。有那不客气的,当面没说什么,可转头便呸出声来。
便是山间土著,竟也有人面色犹豫道:“那位韩县令,是个好人啊?”
“那韩县令在百姓心中颇有分量,绝非三言两语,便能蛊惑得了他们去对抗。”一巫医神色凝重的言道。
“难不成咱们便什么都不做了?”有巫医当即便不满道:“长此以往,咱们巫医在安南还有何地位可言?”
“那你来说说,还有何好办法?”对方反问道。
“我要有好办法,我不早说出来了么!”他嘟囔着了这句话,后面到底也没再说其他了。
事实上,他心里也清楚。巫医在百姓心中再如何有威信,也终究没法跟官府直接对上。更别说这位韩县令,一桩桩的惠民事情办下来,在一些安南百姓心中的地位,早已高出他们巫医许多。
“如此,都安生些吧。往后能看诊的便看诊,不能看诊的,千万别去碰。”
这不能看诊里面,指的自然就是官府分发的那些耕牛。
事实上,原本巫医们看诊的对象,也并非这些能得耕牛的农户。毕竟这些人当初要么是流民,要么就是全县最贫困的家庭。
可架不住韩彻大力帮扶他们,好比刘家村那户人家,免费得了耕牛,又因着去年帮人代购藕粉和敲生蚝赚得了些银钱,方才能请得起巫医看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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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医的那些事,韩彻其实并未怎么放在心上。
回到县衙,查看完近期处理过的公务后,韩彻便开始命人在南市择一块面积较大的空地。再寻了些木工过来,准备将其修建成两排面对面的,约两个平米左右大小的草棚摊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