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高耸,山水环抱。浮云若轻纱,雾气环城绕。
城外官道,行人匆匆。虽道奔波苦,却展喜笑容。
…………
暮春,望五日,清晨。
李华蕴望着前方巍峨高耸的城墙,开阔平坦的官道,两侧坚挺的烽火台及城墙上把守的士兵。回想上一世所见的古城古迹,不由得感觉时空错乱,晃若隔世,感慨万分。
走到城门口,卫兵冲李华蕴挥了挥手喊道:“例行检查。”
“大哥,您看,都是鱼获。”
“鱼挺肥啊,来一条。”
“哟,不错嘛,给我也来一条。”
还没进城就已被守城卫兵买走了几条鱼儿,李华蕴高高兴兴的向着城内走去。
“渔家请留步。”
刚入城,好似听到身后有个稚嫩的声音在喊自己,扭头望去,一个少年拱手而立,喊住了李华蕴。
只见他大约二十岁的模样,身穿红色长袍,头戴高冠,手持缰绳,气宇轩昂。
“公子寻我何事。”
“吾观汝挑的可是渔获?要进城售卖,购买日常所需?”
“没错,公子是要买鱼吗?”
“吾能挑拣一二吗?”
李华蕴拍着胸脯说道:“当然当然,公子尽情挑选,我抓上来的都是最肥美的鱼儿,买回去简单处理一下,放锅里一炖,不用放太多佐料,味道绝对鲜美。”
少年诧异的看了看李华蕴,随后蹲下挑选起来。
“渔家,近来打渔收获如何?”
“一般一般,就是汛期快要到了,得辛苦辛苦,多打些鱼,提前准备好衣食住行和吃穿用度,不然后面日子就不好过咯。我看公子服饰打扮,气度不凡,一定是大户人家……”
少年打断李华蕴的话,说道:“君认识吾?汝之言语,有些怪异。”
李华蕴连忙摆手说道:“不认识不认识,小人怎么会认识公子呢。”
“汝称吾公子?罢了,朕芈姓熊氏名彻,君当如何称呼。”
“嘶,这货是个王?都自己出来买吃的吗?”李华蕴一边想着一边答道:“鄙人姓李名华蕴”。
“君所有鱼吾全要了,可方便送至朕府上?”
“没问题,您请带路。”
李华蕴一边跟着熊彻,一边好奇着丹阳城内的花花绿绿…
没有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空气之中也没有刺鼻的味道,满满的清新,令人心旷神怡。
走在建筑最高三层的街道上,杨柳堆烟,帘幕无重,庭院深深。自大街及诸坊巷,大小铺席,连门俱是,即无虚空之屋。每每经过路口,放眼望去,曲径通幽的深街长巷,一栋栋青瓦木楼,一户户紧紧相连的商铺,一派繁荣祥和的景象。家家户户门口均种植了一些花草,仿佛步入了前世各大电影的拍摄基地。店家开门迎客,叫卖声不绝于耳,街道上行人逐渐多了起来。
走在石板铺砌的道路上,凉风拂面,杨柳摇曳着身姿。巷子里偶尔传来几声鸡鸣犬吠,飞过的鸟儿鸣叫几声,仿佛是在回应它们。李华蕴不知不觉便沉醉其中。
熊彻见李华蕴左顾右盼,便好奇的问道:“君好像是初次进城,对丹阳的感觉如何。”
收回嘴边“卧槽,牛13”的李华蕴,绞尽脑汁回了一句:“街道繁华,空气清新,车水马龙,真是繁花似锦迷人眼呐!”
熊彻嘴角不经意的扬起,接着问道:“君觉得咱们国家如何。”
“还不错,与印象里有不小的差别。”
“哦,君印象里应当如何?”
李华蕴思索片刻回复道:“天下礼崩乐坏,百姓艰难求存,诸士言论自由,思想百家齐放。”
“君言当今天下礼崩乐坏,有何见解?”
“不知。”
“不知?”
“对啊,我又不知道都发生了啥事儿,有啥见解。”
“君刚才所言……”
“咱就感叹一下,会不会唠嗑。”李华蕴白了他一眼接着说道:“咱一个平头百姓,哪能知道天下时事。”
熊彻脑袋宕机了一会儿,盯着李华蕴看了看,接着说道:“君的脑袋也不平啊,挺圆的,为何说自己是平头呢?”
熊彻边说边伸手,想要摸一摸李华蕴的脑袋。
打掉熊彻伸开的‘爪子’,李华蕴气急败坏的说道:“形容,形容懂不懂。”
“不懂,什么是唠嗑?你说自己是那什么平头……百姓,那么你治下黎民对国家什么看法。”
“唠嗑就是闲着无聊说闲话。”李华蕴停顿一下,接着说道:“我又不是官员,哪有什么手下。还有,黎民能有啥看法,两亩半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就是一年到头生活有些紧张,反正听大伙说,感觉楚国还算不错,国君这点做的挺好的。毕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嘛!”
“哈哈,虽然君说的话有些听不太懂,但是,挺有意思的。”熊彻边说边琢磨。
“那是,提起当年,咱可是哄的很多小姑娘心花怒放。”
熊彻也仿着他的语调调侃起来:“那你可得好好教教吾,吾妻妾多寡,汝得替吾上点心嘞。”
“么的问题,看哥的,咱跟你讲,要学的多着嘞。”看熊彻语调轻松,不那么正经,两人关系亲近了不少。
“哈哈”
没多大会儿,在闲聊之中,两人到达熊彻府上。
李华蕴抬眼望去,高门大户,粉墙环护,周边垂柳环绕,气势恢宏,门口蹲坐的“石狮”庄严霸气,两扇朱漆大门,顶端悬挂着黑色……
“那是金丝楠木吧!土豪,真土豪。”
瞅着牌匾上刻着的“公子府”三个大字,李华蕴心中疑惑:“嗯?公子府?没封出去?”
李华蕴不断左右张望着,跟随熊彻向内走去。
大汗淋漓的李华蕴将渔获交给管家,收到钱准备返程,被熊彻喊住:“李兄,别急着走呢,喝碗茶,唠唠嗑!”
管家双目似剑,眼神凌厉的看去。
李华蕴突然打了个冷颤,抬头望了望天空,收紧衣服,感叹道:“得注意点儿了,刚出完一身汗,感冒就完了。”
熊彻见状挥了挥手,“管家”不爽的收回视线。
李华蕴看了眼管家,眼神飘忽起来,心想:“就这点钱,不就要的贵了点儿嘛,不至于吧。”
“愣着做甚,跟我来,我这可是有不少好茶呢,大补。”
李华蕴听的心里只犯突突,对着熊彻询问道:“大补?”
“对,等下你就知道了。”
绕过萧墙,顺着院内小路,在一凉亭下相对跪坐。两侧池塘内的莲花含苞待放,锦鲤不时鱼跃而出,溅起一朵朵水花。
看着周边庭院内的景色,李华蕴心中又是一顿感慨:“万恶的资本家,真是让人面目狰狞。羡慕,嫉妒,恨……不得取而代之。”
“李兄,咱们继续路上的谈话?”
“嗯?我瞎扯的,听听就算了。”
经过一路交谈,关系亲近许多的熊彻调侃道:“李兄是不愿与我深交咯。”
李华蕴急忙说道:“不不不,真的就是朋友间瞎扯的……你要听,那我就跟你胡扯几句。勾践听说过没?”
“朋友吗?……哦?没有,勾践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