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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朱樉,到底还是死了,而且死因和历史上一样,被奴仆毒杀而亡!
邓氏被老爷子赐死之后,朱允熥一再告诫于朱樉,老爷子的良苦用心。还不断的提醒他,要注意安危,甚至在秦王府还安插了些锦衣卫的眼线。
但历史还是重演了。
秦王朱樉在邓氏死后,变得郁郁寡欢的同时也更加残暴,每日酩酊大醉,醉后必鞭打折磨奴仆。以至于下人心生怨恨,怒而弑主!
“老爷子这下,怕是大受打击!”
看完了京城的奏报,朱允熥心中好似堵着一块石头。先是嫡长子英年早逝,现在二儿子也死了,白发人送黑发人。尽管朱樉有这样那样的不是,但对老爷子来说,那都是他的儿子。
进入周口之后,朱允熥马上换成快马,马不停蹄返转京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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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师的天也凉了,冷风仿佛要钻进人的骨缝里。
奉天殿偏殿中,老爷子孤零零的坐在一张椅子上,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炭盆。看着里面的火苗,忽明忽暗。
太监给他披上的裘皮,滑落在他的腰间。他的两只大手按着膝盖,平日笔直的脊背,现在竟然有些佝偻。
他老了,脸上满是皱纹。
原本凌厉威严的目光,如今也有些浑浊。
一阵风从窗棂的缝隙中吹进,带起炭盆中的火苗,也吹乱了他鬓角白色的发丝。
“老天爷!”老爷子幽幽的开口,眼神从炭盆上挪开,望向窗外,往日的大嗓门很是沙哑,“为啥,又把咱的儿子,带走一个!”
往日,老爷子和老天说话时,从没有过这样的情绪。他要么是不屑的怒骂,要么是怒不可遏的质问。而现在,他的话语中,竟然带着一丝乞求。
“你就不能,让咱死的时候,所有的儿子都在身边吗?为啥非要,让咱这白发人,受丧子之痛!”
说着,老爷子的眼眶泛红,“你是再惩罚咱吗?觉得咱这辈子shā • rén太多了?可你有什么事冲咱来,为何要冲咱的儿孙使劲!”
忽然,老爷子的大手,狠狠的抓住膝盖上的裤子。
身子更加佝偻,似乎在强忍着压抑着自己心中,那要挣破而出的怒吼和咆哮声。
“咱的儿子,若英年早逝也就罢了。若战死沙场更是荣幸,可是,却被奴仆毒杀。”老爷子咬牙,狰狞着低吼,“你带他走,却又给了这么个窝囊的死法!”
“咱知道老二这个不孝子,脾气暴躁气量狭小,为人暴虐。但,他到底是咱的儿子。咱怎么处置他都可以,你凭啥带他走?凭啥让他这么窝囊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