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得税官的喊声,再加地上那税丁还在踌躇的尸体。
带兵的千户勃然变色,唰的一下抽出腰刀怒道,“哈,送上门军功?老子多少年都没遇着敢造反的了,兄弟们给上”
“喏!”
数十名官兵齐声呐喊,围观的百姓如潮水般退去,可朱允熥一行人却岿然不动。
与此同时,李景隆邓平等人已拨开皮囊之中,火铳的机头。
“大明太祖高皇帝御制大诰在此,谁敢动?”朱允熥又是一声怒喝,从怀中抽出一本已经翻得有毛边的书,放在头上。
“停!”许是那千户祖宗积德了,赶紧何止手下的官兵。
“你说我杀官造反?”朱允熥冷笑道,“莫非你没读过我大明太祖高皇帝御制的大诰吗?凡,有良善百姓被乡野之顽民无赖,贪官污吏欺压之事,豪杰贤良之士,皆可行侠义之事,绑缚捉拿!”
顿时,周围一片沉寂。
曾几何时,太祖高皇帝的大诰,就是百姓的护身符呀!遇到不平事,遇到强权只需要把大诰拿出来,就能让宵小贼子不敢欺压良善。
可现在似乎有几年没看到了。
几年只是短短的时间,可却好像是许久许久,好似很多年,又好似根本没有大诰存在过一样。
“你说我是杀官造反?”朱允熥又冷笑道,“我是为国除贼!”
“你”千户武人一个,顿时愣住。
“太祖高皇帝的大诰说的是可以捉拿绑缚,可却没说可以当街shā • rén!”那税官喊道,“千户大人,这群人孔武有力,又带着马,又动手就是shā • rén,一定是江洋大盗,速速缉拿吧!”
“这”
那千户眼珠再次转转,可能他在天的祖宗觉得家里出个当官的不容易,不能稀里糊涂的掉了脑袋,他娘的就再次显灵了。
“这”千户迟疑道,“人家拿着太祖高皇帝的大诰呢,可不敢随便就杀了!”
说着,咬着后槽牙,看着朱允熥,“小哥儿,但不管咋说死了官差是真的!老子是个粗人”
“你是谁老子?”李景隆突然怒骂道。
“我是你老子!”
这回不等祖宗显灵,那千户直接怒了,“他娘的老子本想跟说让你们衙门里走一趟,知府大人的堂上说分明,你他娘的居然跟老子吆五喝六的!”
吼着,又没给他祖宗反应的时间,下令道,“拿了!”
“且慢!”
李景隆的喊声无济于事,眼看那些官兵已经扑过来,且明晃晃的刀尖就对准了皇帝的身子。
砰!
一声巨响,官兵的脚步一顿。
一阵硝烟弥漫。
李景隆单手举着冒烟的火铳,大声道,“尔等可知”
“我曹你姥姥!”那千户非但不怕,反而兴奋的大喊起来,“兄弟们先围起来,去调兵,这些强人手里有火器,定是反贼!兄弟们速去,军功呀这都是军功呀!”
李景隆,“”
随即大怒,“你可知我是谁?”
“老子管你谁?”
“我乃大明太子少保,理藩院尚书,五军都督府中军都督,殿前亲军指挥使,光禄大夫,左柱国,镇国上将军,同知军国事。”
“故大明曹国长公主与陇西君王之孙,故大明歧阳王之子,世袭罔替曹国公李景隆!”
顿时,周围又是一阵死寂。
那税官噗的一声,双腿发软栽在地。
“谁?”那千户斜眼骂道,“啥几把名?这么几把长?”
“他说他是”那税官牙齿咯咯作响,浑身打着摆子,“曹国公。”
“操国公?”那千户还是不明所以。
“锦衣卫指挥都指挥使何广义在此!”何广义摇头叹气之后,高举手中的玉牌,大喊道,“锦衣卫奉旨办差,闲杂人等闪开!”
随后又喊道,“让九江知府陈敬之滚出来”
唰!
呜!
看热闹的人群,呼啦一下躲得更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