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啰里啰嗦之言,李肇听了就烦。
这是贬低他,是威胁他,此人将他当成什么了。
何况贾雄这样的人他一看便讨厌,就算有多余的大杀器也不会卖给他。
还有,陛下知道他有大杀器会如何呢?这个问题他也问过自己,但从陛下知道大杀器后的反响来看,似乎并没有治罪于他的意思,这根本不必贾雄操心。
“说够了没有,够了就滚吧!别打扰我休息。”李肇不耐烦一说,便下了逐客令。
“你?不知好歹,浪费我时间。”贾雄一听,满脸怒容,狠狠起身。
“你可要考虑清楚了,如果执意要如此,就别怪你长安乡会出事。”
“你在威胁我?”李肇猛瞪贾雄,腮帮子鼓了起来。
“不敢,但我猜测你绝不会好过的,包括你长安乡,考虑一下吧,如果考虑清楚了,别忘了派人告知我,毕竟长安乡是你的心血。”贾雄桀桀地笑着,威胁之意非常浓。
起身,就要往外走,但走了一半又回头补充了一句,“忘了告诉你了,知道为什么你升任主将却无法上任吗?因为我才是主将最适合的人选,行军打仗你李肇只有靠边站。”
“别以为为陛下挡下一些阻碍、杀几个毛贼就居功至伟,如果放到真正战场,你一文不值,知道吗?哈哈!”
“认真考虑一下吧!”贾雄再次重复,转身走了,留下若有所思的李肇。
李肇在咀嚼那句话,‘因为我才是主将最适合的人选’‘知道为何升任主将而无法上任吗’,这话有些令人费解。
不是皇不想他拥兵自重而给他一个虚名吗?此獠为何这样说?这里面难道有什么猫腻?
李肇放下这个心思,想不通透便不去多想,但另一方面又想开了。
贾雄为何要打大杀器的主意?
这东西要说没有人觊觎那是不可能的,贾雄的要求说得过去,但,此獠要求得太急迫了,太霸道了,一系列的威胁无不说明他势在必得,为何呢?他为何一定要弄到大杀器?
这一点很诡异,发人深省。
时间就这样过去了一个月,眼下已是春季,田园间,放眼是嫩绿嫩绿的,这是春种开始,但有一个奇特的地方,便是长安乡,别人的田里忙着播种,它的田里却是挂满了金黄。
稻谷要收成了。
这便是杂交稻,一年两熟,此刻正要到春收的时候。
如果李肇能看到的话,一定大为惊奇,因为前世所熟知的杂交水稻二代种植亩产会严重下降,但看到那挂满枝头的稻穗,完全没有严重下降的意思,反而更加丰硕。
也就是说,系统给的杂交稻并不是一次性的产品,而是可以循环种植的,他的尝试并没有错。
此刻,整个长安乡皆是金黄之色,一眼看不到尽头,不,那简直就是一片金色的海洋,完全没有尽头,此刻农人们在管家的安排下,开始忙碌了。
要说这里的产量有多少,李基农可以估算到一点,那便是可养活整个咸阳半年,这虽然有些开玩笑的成分,但绝不夸张。
这并非李基农臆断,本来第一批产量已经达到了亩产十六石,此刻种植技术愈发娴熟,亩产十八石都有可能。
亩产十八石,那么广阔的良田,可想而知产量有多少,绝对令人震撼。
还有,自从上次陛下将玉蜀黍赐给李肇处理了之后,李肇便将之都搬到了长安乡,并大量种植。
玉蜀黍的收成期比较短,过去了快半年的时间,此刻已是收成了,可以用堆积如山来形容。
本来李基农想出售的,但朝廷未取缔抑商,只好积压了下来。
除了一些当做种子播种外,其他的都被晒成干货,储存了起来。
李肇在咸阳狱已有一个多月,冯去疾也来过几次,也说到长安乡的事情,有人要打长安乡的主意,皆被黑衣人挡了回去。
李肇知道,肯定是皇出手了,只有黑冰台的人才会穿黑衣。
一个多月皇并没有召见他,更没有审理他的意思,就这样吊着,这令李肇很不解,皇究竟要干什么。
再说宗正,代理朝政一个多月,各方面都娴熟了起来,朝廷也没什么大的事情发生,再加上一些阿谀奉承之辈的奉承,这让他更加飘飘然。
认为处理朝政也不过如此,嬴政之所以能统一六国,全都是他老子的庇荫,如果是他,也必定也能做到。
别看,他现在就做得很好,朝廷被他打理得井然有序。
别院,贾雄显得焦头烂额,那个奴役就在身边,虽是奴役,却一改之前态度,对贾雄很是不满,指手画脚了起来。
贾雄作为主将,却只能将怒火压在心里,一声不吭。
“贾将军,项公对你很失望,项公就派给你三个任务,你看你哪次成功了?你是不是有异心?”
“我告诉你,你能坐上主将的位置,全赖项公的运筹帷幄,否则,你只能是个副将,永远也没有出头之日。”
“别想着得了好处就把项公抛到一边,项公能将你举起来,就能让你跌落深渊,你要摆清自己的位置。”
“是,是,是!”贾雄不敢反驳。
“现在倒好,叫你打垮李肇的稻谷,还专门给你准备了玉蜀黍,你呢?不但没有将稻谷压下来,玉蜀黍还被李肇没收了。”
贾雄低着头,不知如何回答,只是连声说:“是,是,是雄的疏忽,雄也想不到李肇藏有如此高产的稻谷。”
“还狡辩,这是你无能。”奴役趾高气昂,对着贾雄就是一番训斥,“如果你做足准备,会这样吗?”
贾雄面对的只是奴役,却就似遇到猛虎一样,大气不敢喘,和在朝廷上咄咄逼人形成鲜明的对比。
奴役继续数落,“让你杀了李肇,找去的人却被人家全部擒拿了,丢脸不?”
“在朝堂上还不能干掉他,只是让他入狱,你还有什么用,这还不止,叫你拿下长安乡,掠夺他们所有工艺,你连长安乡的边都靠近不了,这就是你的能力?”
贾雄被数落得完全不是人,更无话可说,但心里的怒火却在燃烧。
说着说着,奴役整个人气得发抖,良久,才缓一口气,态度也缓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