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
出租车停在人文学院的门口,李定安下了车。
保安大致瞅了两眼,又看了看他的学生证就放行了。然后他左手提起匣子,右肩背着箱子往里走,边走边嘀咕:奇了怪了?
吴教授不接电话,高胜东和白如也不接电话?
是不是开会呢?
还好文博学院离校门不是太远,也就七八百米,他力气也够大。
大概五六分钟,他就绕过了红湖。
院子里停着好多车,有奥迪,有商务,还有一辆考斯特。李定安也没在意,背着东西往文博楼走去。
瓷器研究室就在二楼,此时站满了人。靠前的位置摆着一座展台,上面放着许多珐琅彩,有瓷器,有铜器、料器,还有几件民国和建国初期的搪瓷缸子。
吴教授正在讲解,丁院长就站在边上,就近处还站着几位,有人文学院的副院长,有部里的领导,还有审核人员和相关专家。
今天部里对京大“明、清、民国珐琅相关研究”的项目验收,所以王永谦、项志清、陈叔才、马献明都在。
大致讲完,吴湘停顿了一下,接下来,就是专家发言,相关人员提出意见,然后合议评级。
不出意外,也就等于审核通过了。
陈叔才是此次验收的专家组组长,他拿着资料,正准备发言,领导却往窗外指了指:“肖院长,那是你们的学生,背的是什么?”
肖副院长往外一瞅,不由的愣了愣。
不怪领导奇怪,委实是这形像太扎眼:手里提着一个包袱,肩上还背着一个包袱,脖子里还挎着一个皮质的文件包……脸上也汗津津的,一看就很吃力。
这是干嘛,搬家呢?
再看模样,没什么印像……不过胸口挂着学生证,肯定是文博学院的学生……
转着念头,他点了点头:“是的,成书记!”
同一时间,所有人都往外看去,王永谦眯着眼:“怎么看着……像是李定安,他这是在干什么?”
项志清也乐了:“就是李定安……昨天他还在杭州,说是淘到了一副清代孝静太后的长福冠……但长福冠没这么大,应该又淘到了其他东西。”
陈叔才伸了伸脖子:“看着还挺沉……”
“李定安?
领导一听名字就知道是谁,奇怪的问,“他不是在馆里负责项目吗,回学校了?怎么又跑杭州去了?”
吴教授解释着:“成司长,是这样的:周一的时候,他负责的项目过审,所以我就给他放了一周的假……”
马献明也连忙解释:“领导,主要是李老师的研究进度太快,馆里和院里的研究员跟不上他的进度,所以只能让他休息一段时间……”
成司长也想了起来:还是他和馆长发话,让王永谦率队去国博评审的。
之后王永谦回来汇报,说是李定安单独研究的进度竟然要比其他馆员协作研究的快出了近半年。
为此,他和馆长还很是稀奇了一阵……
“噢!”
领导倒是听明白了,其它人却迷茫了。
考古学院的学生,在国博和故宫搞研究,而且还在负责具体的项目?
马所长也叫他老师,那到底是学生还是老师?
而且看情况,不但项教授、陈教授认识他,王处长,甚至是领导也知道他?
包括肖院长也是一脸懵:人文……哦不,文博学院什么时候冒出来一位这么厉害的学生?
看他一脸狐疑,丁院长小声提醒了:“蒙古瓷,珍珠釉……”
“哦哦……”
肖院长恍然大悟:原来是他?
昨天学校都还在研究,给他颁个什么奖……
正转着念头,领导又发话了:“小王,你去叫一下,让他上来,正好问问他珍珠釉的项目……”
秘书点点头,转身走向门口。
与此同时,李定安也进了大楼。
“李同学,这边……吴教授他们在瓷器研究室!”
李定安抬起了头:一位三十多岁,穿着白衬衫、黑裤子黑皮鞋的男人正站在楼梯口给他招手。
感觉有点面生。
但他拢共就没在学校上几天课,说实话,连瓷器系的教授和讲师都没认全,所以也没在意。
点着头,他还主动问候了一声:“老师好!”
这一声老师,把秘书都给问懵了。
秘书愣了愣,又笑了笑:“李同学好……来,我帮你!”
“谢谢老师……”李定安也没客气,把匣子递给他,“您拿这个就行……”
“还挺沉……什么东西?”
拿过来就是想让吴湘帮忙研究一下的,李定安也没隐瞒:“是一樽南宋的纯金人偶!”
纯金人偶,还是南宋的?
秘书又愣住了。
领导的主要权责就在文化部,还在国博有兼职,他身为秘书,不要太懂。所以很清楚,这样的东西既便不是国宝,也足够馆藏了……
肯定是李定安从杭州淘来的,但当学生当到这个份上,也是厉害了。更怪不得这段时间他的名字在部里出现的那么勤……
秘书又指了指他肩上的箱子:“这一件呢?”
“是口鎏金錾刻铜箱!”
“也是南宋的?”
“差不多……”
啧啧……
两人边说着话,边上了楼,一起进了瓷器研究室。
刚进门,李定安先是一愣:好家伙,怎么这么多人?
仔细一瞅:马献明、项志清、陈叔才,包括王永谦,以及好几位或眼熟,或陌生的专家。
再一看,展台上摆着好多珐琅彩……哦,原来是上级部门来验收了……
下意识间,他就开始打招呼:“王处长、项教授、陈教授、马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