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水泽表现有些神秘,遮遮掩掩的样子,似乎眼前这兽皮包裹的东西真是什么宝贝。
水渊看着水泽严肃地说道:
“真是宝贝?”
“哥,比宝贝还要宝贝,是神器!这是上天赐予我们黑水部落的神器,拥有它,我们就可以轻松地捕到更多的鱼!我可是亲眼所见,像我手臂这么长的鱼,一网下去能捞出一座鱼山!”
水泽怕水渊不信,赶紧比划着,证明是自己亲身经历的事情。
“一网?”
水渊抓住对方话话中的关键字眼,问出自己的疑问。
“对,就是一网!因为这件神器的名字就叫网!”
水泽一扬脖,骄傲地将网的名字告诉黑水部落的头领、自己的哥哥,仿佛这是一件多么令人感到自豪的事情。当然,这也是一种小孩子心态,弟弟给哥哥好东西,总是会觉得这是一件非常自豪的事情。
可还没等水渊有所表示,眼前那个大草棚子里突然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
“是水泽回来了吗?不要在那里偷偷摸摸、嘀嘀咕咕,赶紧进来!”
声音虽和缓,好像还有一点颤颤巍巍的感觉,可听在水泽耳中,却宛如背后站着一头剑齿虎般,脖子一缩,脸上竟现出战战兢兢的样子,甚至带有一丝恐惧在里面,手一抖差点将手中的神器扔地上。
水渊似乎也有点胆怯,不过毕竟是部落头领,脸色一变就立即镇定下来,同时伸手一扶小泽的胳膊,朝里努努嘴,示意水泽赶紧答复。
水泽心神一凛,赶紧伏身,回答到:
“医巫爷爷,水泽回来了!”
等了一会儿,里面再次传出那个苍老的声音:
“嗯,回来了好,进来吧!”
水渊和水泽兄弟俩对视一眼,拍了拍身上的兽皮,正了正身形赶紧由水渊打头、水泽手捧兽皮袋进入这个最大的草棚子中。
入眼处,光线昏暗,草棚正中有一处火塘,将微弱的光芒撒向四周,将坐在火塘前那个老者的脸映得红通通,眼睛也显得特别明亮。光线从下向上照射,却让老者的脸看上去非常恐怖,水泽被吓得就想掉头跑出去,再也不想进来。
可一想到眼前老者那令人发憷的手段,他又生生止住准备逃跑的想法,用强大的毅力让自己钉在原地。
而且老者身边还有两个矗立在那里的“半身人”,光线微弱,到达那两个半身人腰处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吸收了一样,根本看不清上面还有什么。就像一个人被腰斩了上半身,独留下两条大腿和屁股留在那里,恐惧得教人颤栗。
每次进来,水泽都能想起小时候不小心闯进这里看到的恐怖景象,除了两个半身人,还有鲜血、蠕动的虫子、惨白的骷髅、莹白的骨火,还有悲惨的叫声。每次都告诉自己不要再进来,可是当那个声音呼唤自己时,总是不由自主地进来,逃都逃不掉,哪怕自己现在已经是部落的副头领,还是止不住地畏怯和恐慌。
至于水渊,可能已经习惯了吧,稍一忍受就适应了草棚中的氛围。
“嗯,都坐下吧。”
老者咳嗽一声,指了指身前两块兽皮,示意水渊两人坐下,然后将一个烧得黑乎乎的东西挂在火塘上方的勾子上,张开仅有几颗牙齿的嘴巴对着水泽说话,似乎在笑,却又感觉那么人。
“嘿嘿,水泽,说说看,你这次参加那个丁部落举行的交换会,有何收获?”
面对这个医巫爷爷,从水渊到水泽再到下面每个部落成员都会不由自主地将心中所想或所知道的东西说出来,没有例外。
医巫爷爷的存在是一个谜,更是部落中最年长的一位,听母亲说比上上个头领还要年长。看着并不高大的身体,可其中似乎蕴藏着不可明说的力量,能让人畏惧的力量。更不用说常年不出这个一直黑暗的草棚子,以及里面那两个永远看不清上半身和面目的半身人,谜一样。
不敢再盯着对方看,水泽低着回道:
“医巫爷爷,这次到达交换地,我栽了一个跟头,被他们的一个狩猎队长打败了!”
这句话刚说完,水渊猛地抬起头来,眼中满是震惊和不可思议。他可是知道,自己部落的勇士可是周围最厉害的,狩猎水平也很高,除了那几个大部落,就没有能成为自己部落对手的人。尤其是自己这个弟弟,在部落中没有对手,身手也仅次于自己。可就是这样一个高手,部落的副头领,竟然被丁部落的一个小队长打败,这如何能让人相信。
抬头看向医巫,却没有从对方明亮的眼睛中看出任何波动,仍全神贯注听着水泽在讲。
“后来我找借口组织了一场比赛,却没想到每种比赛方式都被对方赢了。为此我还输了60个奴。对,就是60个,那个丁部落的头领一直是这样说的。”
水泽好像承受着一种难言的痛苦,双手成拳抓在兽皮衣服上,如果有光线进来,就可以看到他手中青筋泛起,颤抖个不停。
“我给黑水部落丢人了,没能挽回一点儿部落的脸面,一直被丁部落压着打。甚至部落那个最没用的女人水莲,都敢于挑战我的威严,喜欢上了丁部落那个狩猎队长,最后他俩竟然‘结婚’了。”
水泽特别在那个结婚两字上加重语音,并详细给医巫和水渊讲了结婚是什么意思、举行了什么仪式。
“不过,送出去一个水莲,却带回来不少的陶器,就像火上这个陶锅都有六个,还有陶碗、陶缸和陶罐。对了,还有一袋蒲公英茶,您看看,喝着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