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顺理成章的被抓走。
薛令儿斜靠在贵妃榻上,漫不经心的摆弄涂了红色丹蔻的手指,看到被五花大绑的两人,她掀了掀眼皮,“不愿从本小姐,却跟别人私奔,顾流生,你好样的。既然如此,”她指着两人道,“来人,把他们给我扔进地牢!让他们好好做一对亡命鸳鸯!”
“薛令儿,你有什么事便冲我来。”顾流生挣扎的直起身,目光柔柔的看向季长月,“季姑娘是无辜的,你放开了她。”
“无辜的?”薛令儿走下贵妃榻,捏住顾流生的下巴,“你以为我眼瞎吗?顾流生,别以为凭着你们青庐书院的院长,我就不敢对你怎么样。你不过是我看中的一条狗而已,狗,是没有资格对主人吠叫的。”
说罢她甩开顾流生,用手帕擦了擦手指,冷声道,“带下去。”
季长月看着一瞬间呆住的顾流生,紧紧咬唇,防止自己忍不住笑出声。
这是没商量好,公报私仇吗?
季长月本来是想说几句的,但想了想,她还是别说了,要是笑出来就没法解释了。
于是,两人被扔到地牢。
地牢阴森黑暗,散发一股难闻的腐臭,青袍人将两人扔出去就离开了,连松绑也没。
季长月盘腿坐在地上,看起来情绪低落,实则她已经悄悄展开神识,查看地牢的情况。
从一开始,她就没信过顾流生,流落异地,得一个容貌性格皆不错的男子相救,然后两人历经磨难,相知相许,只有话本子才能写出这种,她要是轻易就相信,岂不是一个大傻蛋。
况且,他们也太沉不住气,太心急了。
就算她好的天上地下独一份儿,让人一见倾心,顾流生作为一个饱读诗书的读书人,对一个相处不过几日的姑娘言语暗示动手动脚也是不该的,他这种行为只会让人联想到登徒子。
还有他们找的那些人,旁观的姑娘,贾思,管事,一个个漏洞百出,她都不想说。
她试探的跟着他们的想法走,只是想找到长安他们。
妖怪和地牢一直出现在她耳边,流芳城是假的,人是假的,他们是妖怪,那妖怪口中的妖怪,岂不就是人?
所以季长月猜测,长安他们可能在地牢。
但那些东西这么放心的把她弄进地牢,想必能肯定她认不出他们,或者他们藏的很隐蔽。
“季姑娘。”
季长月还在想事情,就听顾流生叫她,她抬眼望过去,黑暗中,顾流生垂着眸子,露出最漂亮的侧脸,“你不该留下来,凭你的本事,逃出去轻而易举。”
季长月咬唇,“我不能丢下你一个人。”
“为什么?顾某不明白,你我只是……普通朋友,这么做,值得吗?”顾流生温柔的声音变得急切。
季长月不语,久久沉默。
他在逼她表明心意,但作为修士,怎么会轻易喜欢一个不知何处的男人呢,就算心动,她也会怀疑。
季长月要等。
得不到季长月的回应,很快,就有人将顾流生带出去。
季长月屈膝靠着墙壁,一手挥开要往她身上爬的老鼠。
老鼠从墙头摔到墙尾,脖子一歪,死了。
“主……主人。”
九幽声音颤抖,“刚刚那个老鼠和那些怪物不一样。”
“……”
季长月手心抖了抖,在识海中道,不是我想的那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