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这一声大喊,院内学子尽数慌乱,有的急忙去禀报院长,有人则是自发地往这边长而宽广的大理石甬道上赶来。
学子们各个书生意气,虽然手无缚鸡之力,但还是妄图以一己之力可以抵挡住萧辰等人,以为院长立功。
项宜春护送萧辰在前,手持长剑开路,眉目冷厉,声音浑宏低沉,“不想死的话,全都让开,我这把宝剑可是不认人!”
“就是”魏忠贤也是扬声,像是有了撑腰,底气十足地牢牢跟在项宜春身边,“你们这些没眼色的书呆子,事到如今竟然还不知天子使臣是何分量?”
“杂家要是你们啊,这便趴下来给贵人们舔一舔被愚蠢之血沾染的鞋子,如此方能表现自己同门外石狮子旁躺着的那瘸子不是同路。”
“不然,若是督主怪罪下来,杂家可帮不了你们。”
魏忠贤是个真太监,又是在七八岁上便净身入了宫的全白,所以这说话的嗓音同萧辰的清朗潇洒、项宜春的雄浑全然不同,可是个真真正正的太监音,高喊之时尖利刺耳,阴阳怪气地乱人的心神。
这些学子们听到这般不男不女的声音,更是厌恶至极,一个面容刚正的学子忍无可忍,一声厉喝,挥起拳头向魏忠贤冲了过去,“阉贼,靖南书院不是你撒泼的地方!”
几个学子受到激励,也是各自举起了拳头,虽然脸上满是无一是用的书生文弱,但眼中已是杀伐毕现的厉色,一齐向萧辰等人击来。
有的人直奔萧辰而去,有人甚至不将礼义地要去攻击淑妃。
萧辰眉目微微一凛,忙将淑妃护在自己身后,微微眯起的眼眸中已经透出了一些不满之气,如同看着一群找死的蚂蚁一般,看着这些不知死活的学子们。
项宜春冷眸一沉,握着长剑的手指猛然一紧,七品高手的实力只用了一不到一半,长剑便迅速地如飞一般在混乱的人群中一转。
一片剑光闪过,几声哭喊自人群中响起,鲜血的味道弥漫开来。
萧辰摇摇头,更是心烦地护着淑妃后退了几步,厌恶地用一根手指堵住了鼻子,皱眉冷声,“真是一群傻比。”
“傻……那是什么?”淑妃抓住萧辰的紫曳撒,将一张俏脸挡在萧辰背后,轻声问。
“无心无脑之人,偏又张狂,害人害己,就叫傻比。”
萧辰淡然解释,放下手指之时已是气度从容,空气中的血味散去,只剩一群面露恐惧又有恨意的学子,以抵挡之势步步后退,地上瘫倒着三五个或断了手指、或断了手掌正在哀嚎的学子们。
把淑妃从自己背后拉出来,萧辰一手牵着淑妃,一手拎起曳撒裙摆,免得被地上的血迹和这些嚎哭学子们的口水眼泪给弄脏。
魏忠贤和项宜春各自护在萧辰和淑妃左右前半步处,听着这些声音也是头疼,魏忠贤怒道,“一群绣花枕头,这点伤有什么可哭的?识相的赶紧让开!”
但是这些学子们颇为固执,虽然不敢再上前,可是几十人却依旧没有闪开,只是随着项宜春的前进而步步后退。
萧辰懒得看这些学子们了,只是盯着那明德堂的三个大字算作暂时清净一下眼睛,不发一言,面色淡然从容,就好像回自家后院一般,依旧闲散悠逛,丝毫没受这些学子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