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起,刀落。
林溪雪拘起散落的劫灰,装入一只精巧的瓷瓶之中。
她本以为自己会感到莫大的悲哀,但也不知为何,真的动手之后,却也只在心中留下一抹空落落的感觉。
她觉得自己心中仿佛有什么很重要的,作为人的特质被剥离了。
她很想叹气,但却终究是哽在了嗓子里,她不知自己究竟还能维持多久的人性和理智,更不知道自己在完全丧失人性之前,能将自己定下的计划完成到哪一步。
“如果没有人再要求个解脱,接下来我会按照计划展开试验。”她压抑着心中的情感,尽可能冷静地又问了一遍,但绝大多数仍是没有给出回应。
她也并不意外,没有求生的执念,也没有求死的决心,这才是真实的芸芸众生。
她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每一种生存方式都值得被尊重。
她没再说什么,只是取出此前吩咐史学谦取来的诸多东西,一一试过。
她报出这些东西,自然也不是随口说出来的,而是经过一番斟酌思考的。
就比如盐这种东西,在前世就可以让软体动物脱水,破坏其体内的渗透压。而像是醋和草木灰,则是酸碱性物质。
糯米和雄黄,则是对应了民俗中传说可以驱邪的东西。
她这算是把可能有用的东西,大体上都覆盖到了。
不过她一一试过,却并没有什么东西能对蛞蝓造成非常明显的伤害,便连她在尝试之前便寄予厚望的盐,似乎也并没有起到什么显著效果。
该不会,这些蛞蝓根本就没什么弱点吧?
如果真是这样,还是直接劝这皇帝老儿退位算了,这事情根本没希望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