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处善乖乖起身,挨着半边屁股坐下,等候朱钧训示。
见他如此,朱钧也是无奈,说道:“我这一次是暗访,你不要暴露我的身份。”
暗访?
邓处善心中苦笑,扬州苏州相继暴雷,估计就是这位爷暗访的结果了。
两地距离松江府都不算很远,再加上这一条线路上,商客极多,所以消息很灵通。
那所谓的钦差大人,估计也是这位爷。
好手段啊,居然到现在都有暴露身份。
不过,也极有可能是双线,暗中可能真的有这么一位钦差大人。
“请殿下示下!”
“滩涂的事情要小心背后有海匪作乱,我来的时间不长,但是这件事却透着蹊跷。
衙门外的公文我都看到了,你们还找了那些村的话事人谈论这件事。
按理说,这是双赢的。
有一些顽固分子是正常的,但是不至于十几个渔村的人都抗拒。
渔村那边我也去看了,生活只能算清贫,还远达不到富庶,他们没理由拒绝的。
若是因为你中饱私囊,私自克扣了好处,倒是有可能。
可我今日一看,应该不是如此。
我还听说城中有大户囤积房屋,哄抬价格。
这两件事也许有关联,也许没有关联。
不过我最担心的是海匪。
在宁波府称王称霸的钱鹤皋就是松江府人。”
“殿下是说,那钱家村内可能有海匪的人?”
“我只是猜测。”朱钧道:“事出反常必有妖,给钱给地给房子,这等好事,就连大户都会心动,何况这些穷了一辈子的渔民?
就算他们敢偷摸着下海打鱼,不至于饿死,可也绝对发不了财。
所以,这里面必然有问题。
大海是宝山,可以引水煮海盐,也可以走海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