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无伤瞳孔一紧,脸色沉了下来。
这是个蓝衣弟子,身上的气息没有任何掩藏,全部释放出来,眼中灵点闪烁,炼气五重!
这已经是遗址中最高的修为了,自己肯定不敌。
想到这里,祝无伤扫视着周围的环境,心中悄然出现一个计划。
“崔师弟此言当真?”蓝衣弟子并没有急着动手,气机锁定祝无伤,转头问向崔尉。
崔尉咬牙切齿,“当真,不但我收获的灵物都给你,而且我还让我哥亲自指点你,让你早日破入炼气六重。”
蓝衣弟子得到满意的回答,露出微笑,一步一步走向祝无伤。
“这位师弟,你乖乖领死,有什么遗言说出来,我一定帮你完成,毕竟大家同为玄一门弟子,若不是你得罪了崔师弟,我也不想对你动手。”
在他眼里祝无伤只不过是一个炼气二重的新入门青衫,就算资质不差,也顶多会上两三个法术,以他在多年的积累,顷刻间就能拿下。
话音未落,祝无伤脚下变成一个不断向下吞噬的流沙,缚住他的双脚,把他向下拉。
“在流沙吞到你嘴巴之前你都可以说,”
蓝衣弟子笑盈盈地看向祝无伤,这可是自己的福星,初一见面就给自己带来了破境的机缘。
祝无伤脸色不变,眼睛掠过他,看向站着的崔尉。
“你不是厉害吗?还敢打我,今天让你知道知道你崔爷爷的厉害。”
崔尉叫嚣着上前,手里挥舞着一条黑色的倒刺蛇鞭。
“啪!“
崔尉手中蛇鞭打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而后阴毒的扫向祝无伤双眼,发出‘呜呜‘的破空声,鞭尾上的尖刺闪着幽黑的光芒。
“就凭你这句话,日后我不杀你。”祝无伤看向蓝衣弟子,语气平淡,先是在陈述一件一定会发生的事情。
此时他已经被吞到膝盖,身体正在迅速的下陷。
蓝衣弟子闻言也不恼,仍旧保持着原样。
“砰!”
血气悄然运转,埋住双脚的流沙砰然炸开,祝无伤一跃而起,化作溢彩五色流光,抽出松纹剑,直直地刺向近在咫尺的崔尉。
蓝衣弟子不亏是在炼气五重多年,瞬刻反应过来,手上时刻准备的法诀掐起,一面灵木盾出现在崔尉面前,挡住吞吐五行灵力的剑尖。
接着,一根长满枝叶的青绿撞木狠狠撞向他。
“噗!”
两道术法在瞬息之间同时完成,青木盾牌挡住松纹铜剑之后,巨大的撞木已经撞上了祝无伤。
祝无伤侧面受敌,来不及反应,被撞得倒飞了出去,喷出一口鲜血。
要不是炼体已经三重,只这一击就能要了他半条命。
崔尉的狞笑还凝固在脸上,一切都已经在电光火石之间完成。
“还想来杀我,死到临头还蹦跶。”
青木盾收起,崔尉一惊,抻动手中的蛇鞭,往前走去。
“崔师弟小心。”蓝衣伸手拦住崔尉,一步跨前,护在身后,”他不简单,还有一战之力。“
拭去嘴角残留的血迹,祝无伤盯着两人。
这些蓝衣弟子果然都不是易于之辈,随便冒出来一个就有这样的手段,无论是术法的施放,灵力的控制,时机的把握还是危机之前的反应能力,都不能小觑。
伸开手脚厮杀一番,他以炼体三重,炼气二重再加上储物袋内的符箓、灵石、铁棍腰刀,谁输谁赢还不好说。
但是如今,只能先走一步了。
蓝衣弟子迅速掐诀,撞木再次成形,间不容发地撞向祝无伤。
灵力流转,五行遁术再次施展,青绿色光芒旺盛,堪堪避过撞击。
悄然拈起一张裁成符纸大小的兽皮,指尖金色光华大闪。
“嗡!”
一座铜钟倒扣在崔尉头上,将他笼罩在内。
铜钟虚影不凝,钟身上细节不清,下品符箓,金钟符。
耗费了一夜,祝无伤仍没有完全学会如何绘符,瞎猫碰上死耗子,倒是机缘巧合成了一张。
崔尉在铜钟内拍打钟壁,不停地大叫。
声音无法传出钟外,看起来十分滑稽。
“今天的事祝某记下了,来日必报。”
祝无伤留下一道声音,五行流光掠过破屋残宇,飞快地朝那座陈石头指认的宫殿飞去。
蓝衣弟子看着祝无伤的身影没有追赶,一道撞木直直地撞向铜钟。
符箓一经释放,除了本人谁也无法撤消,若是想打破这口铜钟,只能凭借外力打碎。
祝无伤掠行之中转过头,露出笑容,“先收你一点利息,崔尉?名字我记下了。”
撞木即将接触铜钟的一刹那,铜钟虚影凭空消失。
蓝衣弟子反应不及,撞木前冲之势沛然,狠狠地撞在崔尉身上。
“噗!”
崔尉在半空中吐出一口鲜血,身体如同破布麻袋一般,摔在地上。
甩去手指间残留的灵力,祝无伤体内灵力运转,流光快速掠过一片废墟,消失在残破宫殿间。
“崔师弟!崔师弟!”
蓝衣弟子懊悔不已,窜上前呼唤崔尉。
把住脉门,灵力输入,残破的身体受到撞击,筋骨断折,胸前的血肉几乎成泥,体内生机缓缓逸散。
死了!
蓝衣心中一凉,崔瑰的弟弟被自己打死了!要是被他知道了,自己命不久矣!
不对,不是我,是那个青衫,崔尉的弟弟被那个青衫一击打死,我来不及反应,现在我要为崔师弟报仇!
蓝衣站起身,拿过崔尉的储物袋,从中取出一柄水蓝色的飞剑,眼中闪过恨意,御剑朝流光消失的方位追去。
修仙求道可以买不起飞剑,但不能不会一手御剑之术,万一哪天捡到一把飞剑,不就咸鱼翻身了。
飞剑虽然昂贵,御剑术却很常见,一门没了飞剑就无法施展的术法,能有多罕见?几块灵石就能买一本。
五色流光飞快地飞行,逐渐接近那座宏伟的残缺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