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唔。”祝无伤发出呜呜的声音,一手在空中写来写去。
“这是你炼化的斗兵,不能出言,你要笔墨?”杨伊笑着从储物袋中取出笔墨
“师姐,你筑基了?”斗兵写完这句话,扭头看向杨伊。
“嗯。”杨伊笑道,露出促狭的意味,“我以水木灵根筑道基,而今是筑基初期的大修,以后你在外人面前就不能叫我师姐了,要叫师叔。”
即使是不能言语,面容固定的斗兵之躯,也能感受到感受到祝无伤溢出的喜悦之情。
“快叫师叔,不然本上人就治你个逾矩犯上之罪。”这是一具斗兵之躯,杨伊不再有所顾忌,伸出胳膊,搂住祝无伤的脖颈。
祝无伤拍拍杨伊肩膀,杨伊心领神会,松开祝无伤。
而后,祝无伤后退一步,正儿八经地朝杨伊行了一礼,写出几个字,弟子祝无伤参见师叔。
“哈哈哈哈。”杨伊温柔地轻笑,擦去斗兵身上还残留的水迹。
“你不是去坐守魏国,怎么会控制着斗兵从井底出来?不会是专门在井底藏着一枚斗兵,怕自己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被我发现,暗中窥视我?”
杨伊露出笑容,故意猜错。
斗兵立刻摇头,头身上的水迹飞溅到杨伊身上。
“别甩了,别甩了,我是在与你玩笑。”杨伊娇笑着躲开。
“误入,洞府,寻阳,坐化,得宝…”
事情曲折,为免杨伊担心,祝无伤隐去曹松山追杀,拣着紧要的事写出来。
斗兵五指僵硬,以笔墨书写,显然书写不畅,祝无伤干脆走到院子里,蹲下来,伸出一个手指,在地上写画。
杨伊蹲在斗兵身旁,拖着腮,一点点念出来。
“我知道了。”斗兵写完最后一个字,杨伊取出帕子,擦净斗兵手上的泥土。
“你机缘到了,误进了一个洞府,是寻阳师叔祖的坐化之地,从中得到了一枚内含灵田的须弥戒,灵田旁也有几座房屋,布局与咱们这座小院一般无二,甚至井房里的水井也一样,于是你驱使一枚斗兵下井查看,没想到竟然直通到这?”
斗兵点头,从杨伊手中收回手,转头看向杨伊手中的带有香味的手帕。
“啊呀,手帕脏了就脏了嘛,师姐还有好多呢。”杨伊不容拒绝地再次拉过斗兵手臂抱在怀里,一点一点擦拭斗兵手指上泥痕。
“难道这水井能连通两地不成?可是一处是须弥戒中,一处是这大千世界,寻阳师叔祖不过金丹境界,哪来的这等手段?”杨伊一边擦,一边自语。
“哎呀不管了,反正是师叔祖的传承,你又是门中弟子,得到了他的传承也不会害你。”
杨伊终于擦干净斗兵上的泥痕,“师叔祖已经消失了上百年,门内都没有他的消息,原来是坐化了,我去把这个消息告诉门主。”
突然,祝无伤想起一件事,再次拿出纸笔,艰难地往下写。
“啊呀,你这样写的话,就在地上写嘛,手指脏了我再给你擦。”杨伊抓住斗兵手指,摁在地上,再次沾染上了泥土,祝无伤根本来不及反应。
感受到祝无伤传达出的震惊的情绪,杨伊假装严肃,“现在知道师姐的厉害了吧,你要是再不听我的话,我就打你。”
挥舞着粉嫩的拳头,杨伊假装生气,冲祝无伤皱了皱鼻子。
斗兵头颅低下,在杨伊的肩膀上轻轻拱动,像一只讨主人欢喜的小猫。
“师姐不会打你的,师弟真可爱。”杨伊捧住斗兵坚硬的两颊,来回摩弄,将平时羞于表达的心意畅快地表达出来。
“两国,边军,停战,互市…”
“我闭关之时,你下山,从我闭关至现在也不过半年,应该不会有什么大事发生。“杨伊拨拉着白净的手指算起来。
“半年?!”
水府中的祝无伤听到这句话,心中一下担忧起来,“没想到竟然在这水府中枯坐了半年之久,半年时间自己没有出现,不知道会生出些什么事端,若是两军未曾停战,又要死上不少人…”
杨伊与祝无伤两情相悦,相处日久,是以心意相通,感应到了祝无伤内心的急切,轻声说道,“师弟莫急,你在水府中安心修行,我给门主禀报后就下山走一遭,替你看视一番。”
“嗯。”祝无伤站起身,轻轻搂抱住杨伊。
杨伊脸一下红了起来,虽然是一具斗兵之躯,可是这是他第一次主动抱自己。
数息过后,斗兵松手转身,向井房走去。
“师弟你去干嘛?“杨伊看着祝无伤有些疑惑。
斗兵指着井房,摆出个游泳的姿势。
“傻子。”杨伊轻轻打在祝无伤头上,”左右不过是一个斗兵,你身边带着无数,还回去干嘛,就再这陪着我,闲暇时陪着我解闷。”
祝无伤挠挠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