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即使头颅粉碎,侯罗仍保留着最后一点力气,几乎快要崩挤出来的眼珠子转动,白多黑少的瞳孔看向祝无伤。
头颅粉碎,脑浆迸溅,红白交加,一双死鱼似的眼珠直勾勾地盯着。
“血气?”祝无伤心中一动,体内血气缓缓流动,感应到了问题出在何处。
侯罗修炼的魔功邪术看似炼气,可在炼气之外还炼血气,即便头颅粉碎,可心脏还在运作,一时半会死不了。
“外道魔修,果然邪异,竟然能以炼气之法炼体。”祝无伤脚尖骤起,踢在侯罗心口处。
一脚直接踢穿身体,脚尖从后心处钻出。
收回脚,侯罗凸起的死鱼眼珠中神采消失,身子软软倒下,化成一滩脓血。
“哼!”
祝无伤一跺脚,身子斜飞出去,他在进城时就感觉到了城内有五道异样的气息,本以为是灵飞门修士在城中布下的后手,没想到竟然是混入城中的魔修。
“砰!”
重重落在一处小院中,脚下溅起泥土。
“灵气?”祝无伤皱眉,“这是聚灵阵?
这里应该就是灵飞门修士的住处,没想到他竟然能布聚灵阵。
“不对!
祝无伤猛地抬起头颅,看向屋宇之内,“我落在院中造成这么大的动静,就算他身受重伤,也应该有所察觉才是。
那道异样的气息也在这!”祝无伤眉头皱起,脚下炸开,整个人化作一道闪电,冲入正中屋宇之内。
布有防御阵法的门炸裂开,直接抢了进去。
屋内,何方被血色灵力绑缚,吊起在房内大梁上,双腿垂下,正好踩落在桌上,一条腿上鲜血淋漓,骨肉分离,露出白骨。
一个穿着肮脏袍衫的魔修一手持着一柄小刀,一手端着盘子,盘子内有两三片从大腿上割下来的肉。
袍衫上腌臜不堪,都是油腻污垢和已经凝结了的血痕,可以透过油污泥垢看到袍衫下精致的做工,和用金丝银线挑绣着的腾龙舞凤。
何方虽然神智清醒,但是被血色灵力禁锢,只能生生地忍受疼痛。
祝无伤破门而入时,魔修正用刀扎起一条肉送进嘴里。
“呜呜,呜呜。”看到紧闭的大门被破开,何方神色激动,挣扎着发出声音。
魔修放下手中刀盘,不知从哪儿抽出来一条黑乎乎的手巾,叠起来轻擦自己嘴边残留的血迹,娘里娘气,“又来一个,今天可有得吃了。”
“外道魔修,该杀!”祝无伤直接虎扑上前,一拳轰向魔修心口。
“呵呵呵,就凭你一个炼气五重的小家伙还想杀我,你家长辈没教过你,见到魔修赶紧跑…”
魔修轻笑着闪开,身子扭捏,不男不女。
“哧!”
赤红色腰刀闪烁着锋芒,斜斩魔修肩头,斩到心脏后,刀身转动,将魔修心脏搅烂。
“你…”魔修震惊的看向祝无伤,说不出一句话。
祝无伤收起拳脚,站在两三步之外,冷眼看着赤红腰刀在魔修心口处钻出一个大洞。
炼气九重的魔修若是一心想逃,他还真抓不住,只能用些手段,一明一暗,将他杀死。
腰刀虽然并无灵纹,但是以御剑之术御刀,锋锐也丝毫不逊色于松纹剑。
赤红腰刀飞回储物袋内,伸手再招出一张符箓,一道火焰喷在魔修身上,化为灰烬。
魔修身死,何方身上的禁锢自解。
“多谢道友相助。”何方拖着一条被削成骨架的右腿,忍着疼痛,虚弱的向祝无伤拱手。
祝无伤回礼,“在下玄一门祝无伤,听太和门烈火真人之令,来此绞杀魔修。”
何方指了指自己的右腿,凄惨的笑了声,“我一条残腿,体内灵力也尽失,恐怕不能襄助道友,望道友见谅。
道友隐藏修为之术甚是高明,我虽看不出道友修为,想来也比那吃了我的腿才巩固炼气九重境界修为的魔修高上不少,无以为报,这是一枚筑基丹,权且报答道友救命之恩并酬谢道友来援。”
祝无伤接过漂浮过来的木盒,一枚浑圆玉润的丹药,散发玄奥的气息,心中思量,睡虎功能让我到炼气十二,但是青祖却没有说能否自行筑基。
“谢道友赠丹,道友安心养伤,城内事务交予我。”
何方点点头,“也只有如此了。“
祝无伤脚下亮起五色流光,斜掠出院子,向最近的一道魔修气息赶去。
何方一挥手,一座阵法笼罩院子,从外看去,院子处空空荡荡。
流光熄灭,祝无伤落在一处高大宅院里,面前是一座马厩。
三匹马挤在槽子前吃着养马小厮半夜添的草料。
祝无伤脸色淡然,看着这三头骏马,皮毛顺滑,膘肥体壮。
突破炼体七重后异常强大的直觉告诉他,魔修就藏在眼前这座马厩之中。
上前跨一步,瞅向马槽,霍,鸡蛋、大豆、精致饲料,吃得比人都好。
中间的骏马突然打了一个响鼻,祝无伤伸出手轻轻抚摸,而后一拳突起,刮起厉风,狠狠打在右侧马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