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他们再聊什么,宋青柚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满脑子都是神山,失温,求佛。
这些事傅闻州从来没跟她说过,宋常也没有。
细细密密的痛感涌上她的心口,全身的血肉都仿佛被割裂一般,宋青柚强压下心脏处袭来的吨痛感,缓缓抬起头,望向傅闻州,没有出声,只是默默看着他。
傅闻州怕她责备,喉结滚了滚,声音有些急:“我有分寸,死不了。柚柚,顾白那张嘴有多夸张你还不知道吗?”
顾白哼道:“我这张嘴怎么了,难道我说的不是实话吗,再说了,你还……草!老子闭嘴行了吧。”
他话没说完就被傅闻州一个眼神制住,哼了哼没再往下说。
宋青柚深吸一口气,指尖缓缓覆上腕间的那串避世珠,这串珠子也是他给她求来的。
傅闻州那样年少轻狂,嚣张肆意,从来不信神佛的人,却会为了她三跪九叩,一步一祈。
她说不上来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只知道自己的心脏是被灌得满满当当的酸涩。
从小到大在她生活的环境里,没有人会为她这么做,那些人只会计较利益,衡量得失,所以她学会的也只有这些。
傅闻州是她生命里的意外和特例,这个男人满心满眼都是自己,把她当成他的命。
宋青柚想,以后她若是真的死了他该怎么办呢?
她的病终究是治不好的,生来就带在身上的痼疾,该如何治得好。
老师在前年就说过,她的命只剩下三五年光景,宋青柚从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想活着。
求生的欲望第一次超过了复仇的欲望,她想要活下来,陪着傅闻州过一辈子,她希望他们的一辈子可以很长很长,而不是只有这短短的三五年。
宋青柚没有做声,只是很轻地挠了一下男人的掌心。
傅闻州骤然怔住,眼神刹那间变得深暗,眸光紧紧锁住宋青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