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刚下过一场雨,路边草丛有新芽冒出,空气中充满潮湿的气味,微风阵阵,凉意袭人。
傅康低递过去一支烟,傅闻州没接,嗓音微冷:“戒了。”
“戒了?”傅康微惊。
傅闻州目光淡淡,侧脸线条利落,声音似雨后的初晨,沁着点凉意:“嗯,伤好之前柚柚不让抽。”
傅康了然,随后道:“已经解决了,要给他收尸吗?”
傅闻州唇角勾起一抹弧度,透着几分狠戾,语气却非常平淡:“犯不着,让野狗抢食不是挺好的吗。”
傅康微微点头:“少爷,还有其他的吩咐吗?”
私下时,傅康一般都叫傅闻州少爷。
傅闻州骨节分明的手指在车窗上敲了敲:“把他给我看好,无论如何不能让他出事,一个月后把人平安带回来。”
傅康并不常在傅闻州身边,和傅南傅北这样的近身保镖不一样,傅康需要做的不仅是保护傅闻州,他还是傅家的一把刀。
平日藏拙,然开锋必见血。
傅康只管出鞘,而善后则由其他藏在暗处的人负责。
他们各司其职,互不干涉。
并且只遵守傅闻州一个人的命令。
傅康并不知道云念是谁,但主子吩咐的,傅康只会照做不会多问。
“是,少爷。”
“嗯。”傅闻州漫不经心地应了声。
云念扒着门,侧耳听了半天也没听见声音,他能感觉到这辆车不一般,比如车窗玻璃和普通的不一样,看上去倒像是防弹玻璃,还有车型也改造过。
云念虽然一直待在小岛上,不曾接触过外界,但师父会跟他说很多东西,也带回来很多书教他,他懂得东西并不少。
直觉告诉他,傅康不光长得凶,看着也不好惹。
他有些后悔没跟傅闻州商量一下,这还不如傅北那个闷葫芦呢。
云念眼巴巴地看着傅康上车,害怕地缩着脖子,“康……康叔,你好。”
傅康从后视镜睨他一眼,眉骨上那道疤上挑了几公分:“我很恐怖吗?”
云念使劲摇头:“不不不不不……不恐怖!”
傅康觉得这小孩蛮有意思,挑挑眉没再逗他:“去哪。”
“啊?”
“我问你去哪。”
“哦哦,海州,在地图最南边的一个沿海小城市。”云念尽量让自己说的清楚,他没有来去过师父的家乡,只能凭记忆中师父说的话去复述。
傅康:“嗯。”
车辆渐行渐远,傅闻州单手插兜,姿态懒散,慢悠悠地收回视线。
刚回屋,微信就响了一声。
傅闻州寡淡冷漠的神情切换的天衣无缝,兴高采烈的点开微信,当看到信息提示是顾白发的后,表情再次恢复原状。
顾白: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通知我们?你丫眼里是不是没我们这帮兄弟了?傅闻州,你可真行,有了媳妇就把手足给忘了是吧!
傅闻州:滚。
顾白那边正在输入了半天,半晌发过来一个气炸了的表情包。
顾白:你伤好了没?
傅闻州:嗯。
顾白:……
顾白:多打两个字你是会死?
傅闻州:会。
顾白:………………
顾白:晚上出来,哥几个给你办了个洗尘宴,带上你老婆一起。
傅闻州看到信息,烦躁地皱了下眉,冷冷回:她没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