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院厅很长,里面人声嘈杂,但宋青柚的话却断断续续传到傅闻州的耳中。
脚步声停顿一瞬,傅闻州将手中的购物袋递给傅南。
左手佛珠,右手执杖。
人已经到了客厅门口,傅北起身迎接,屋里的其他人全都站了起来,没人敢坐着。
唯独宋青柚还坐在原位,手中端着一杯茶,慢慢的品。
傅长则不敢干等,跟了上去。
“闻州,你回来了啊。”
和刚才的态度简直判若两人。
傅闻州长年身居高位,圈内的名声很差,众人见他如同见到活阎王。
不仅仅是因为傅家在京城的地位,大多数是因为他离经叛道的作风。
傅闻州理都没理傅长则,径直走到宋青柚身边:“让他们进来干吗?”
他的声音带着些关切,尾音略有些低,带着清润的音质,贴着耳朵灌入,渐渐分明。
宋青柚觉得喉咙处那股痒意更明显了。
视线相撞,她呼吸一窒,刚才离得远看不真切,此刻傅闻州就站在自己面前,那么清晰。
他身上有股淡淡的冷香,细闻起来像是檀香的味道,丝丝缕缕,迷惑人心。
和昨晚在车里的味道一样……
宋青柚轻咳一声说:“这么大帮人在外面闹起来难堪,雅林别苑又不止住了我们这一家。”
傅闻州听到我们家三个字,唇角不自觉勾起来,等回头看向傅长则等人时。眸色又变得极淡,很轻地睨了一眼傅长则,旋即收回目光,抬脚在宋青柚旁边坐下。
傅长则走在后面,老脸赔着笑,全然没有刚才的盛气凌人。
“闻州,你咳算回来了,你看看我们这么多人可都在等你呐……”
傅闻州摩挲着佛珠,手杖搁在一旁,从始至终都没看傅长则一眼:“听说你们打算鱼死网破?”
他的声线和他的人一样,疏离冷淡,却又处处透着危险。
傅长则表情差了点,但没再开口。
傅家如今的实权的确在傅闻州手上,三年前他们手上还有实权时就得瞧他脸色,更别提现在已经被架空了。
傅闻州一来,傅长则不敢再造次,打着圆场:“我们也没别的意思,但这宋家姑娘想进我们傅家的门那是万万不行的,老爷子当初可就是为了挑的阮家千金,你这是打算违背他老人家的遗愿吗?只有和阮家联姻,傅氏的利益才能最大化,闻州,我们这可都是为了你为了傅家好,你怎么能因为这就把我们股权给收回去了呢!”
“我娶老婆什么时候轮到你们在这里废话了?”傅闻州一向没什么耐心,他冷着脸:“傅北傅南,把他们给我赶出去。”
跟这帮人多说一句话傅闻州都觉得是在浪费时间。
他还得给柚柚做早餐呢。
傅长则气的脸红脖子粗:“傅闻州!你现在把我们股权都收走了,那我们以后岂不是一毛钱分红都拿不到,你这是对我们赶尽杀绝!你要坚持这么做的话那我们只能撑着这把老骨头去傅氏门口……”
“想去就去,我不介意帮你们把这把老骨头彻底打散。”傅闻州眼梢吊着,嗓音冷漠懒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