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兰茨正在书案上全神贯注地对着一个人脸大小的冬瓜进行一番涂涂改改,美其名曰是创作,这让阿佳妮惊奇不已。
毕竟据她所知,这位大公虽然表面上对艺术家一副十分钦佩的态度,但私下里接触后却发现他根本不懂艺术,更不会把时间花费在这种和治国无关的小事上。
出于好奇,她决定悄悄地接近;在绕过桌子后,赫然在那颗冬瓜上面看到了一张人脸。
“啊!!!”阿佳妮尖锐的叫声,让弗兰茨的耳膜感受到了如近距离聆听女高音演唱般的刺痛。
“天那!你这是有意要吓死我吗?”
“这个…您能告诉我一颗冬瓜上如何长了个人脸.”她边说边露出极其夸张的表情,甚至几次试图起身,都因为沉浸在惊慌与极度不解的氛围而再次摔倒。
这当然不是她不够聪明或者见识少,而是那个时代的人认知有局限性。
现在的我们很难相信一直到上个世纪80年代,最令西方人恐惧事物的排行榜的榜首依然被狼人和吸血鬼所共同占据。
而弗兰茨使用的亚洲邪术对于阿佳妮来说完全就是传说中的巫术了,甚至都超过了她的想象。
而人对未知的恐惧几乎是发自本能的,这就让她显得十分失态。
“这有什么?就是画的而已。”
弗兰茨漫不经心地说道。
“画的?您知道您在说什么吗?冬瓜上如何会有一双眉毛?”
然后弗兰茨一把扯下冬瓜脸上的眉毛,放在她的面前。
“仔细看看,你不觉得’她’有些似曾相识般的熟悉吗?”
后者摇了摇头。
“这是用你掉的毛儿做的。”
弗兰茨又拿出一个大盘子,里面有各色的粉末。
“这是彩妆。”
“彩妆?”阿佳妮逐渐有些理解了,似乎摆放在自己眼前的又是某种高科技产品。“就和伱们用那种白铅、白蜡、砒霜组成的混合物差不多,只不过相比之下这玩意要安全得多,花样也更多一些。”
弗兰茨早就看不惯这个时代那种病态的审美观-以白为美了。那种白并不是健康的白,而是一种犹如死人般病态的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