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朔道:“我今日去了吏部,本想抄录近二十年的贡士名册,谁知道碰见了一位从万洲来的官员。我不用多问也知晓,他必定也是从渝州书院里面出来的人。”
他说,“我后来问了问,那人名叫扶绥波,是景泰十八年的贡士。如今是景泰二十八年,也就过去十年时间。”
“他出身贫寒,能在十年之间做到京官,有他自己的才能,但无人扶持,也是难以登天的。”
盛宴铃:“谁在扶持他?渝州书院出来的人?”
宁朔:“应当是,我也不敢肯定。”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又顿了顿,道:“父亲与江南那边的官员关系也极好。当时,渝州书院的人大多叫他笼络过来了。”
盛宴铃已经拿来纸了,道:“咱们把六部和内阁的人都写出来理一次吧。”
她率先在纸上面写上六部内阁四字,然后认认真真道:“三哥哥,你说吧,我来写,你应当心里有数,但我不太懂,你告诉我之后,我就能懂了。”
她还是很聪慧的。
宁朔情不自禁笑起来,索性过去也拿出一张纸坐在她的对面,道:“好。”
盛宴铃是宁朔教出来的,写字磨墨甚至是提笔的姿势都带着五分相似,官桂端着茶水进来的时候稀罕的看了一眼,回去跟徐妈妈道:“三少爷真是喜欢咱们姑娘,什么都学她呢。”
徐妈妈就笑,“那是咱们姑娘才学好。”
官桂再过去的时候,便见两人凑在一块看纸上的字。两人都在庭院里,不敢进屋子单独待着,姑娘便让她守着门,她不敢过去,只远远瞧了一眼,然后突然道:“三少爷身上确实有一份景先生的影子。”
徐妈妈一听,马上就变了脸,“别瞎说!这是不吉利的。”
官桂就撇撇嘴,然后一转身,便见着五姑娘偷偷摸摸探头探脑。她笑起来,小声道:“正在一块写字呢。”
五姑娘本是做贼心虚过来瞧瞧三哥哥有没有生气,闻言叹息,“也就是你们姑娘这个傻呆呆的痴儿吃这套了。”
看看书,写写字,好像是神仙眷侣了,实际上什么都没用。宴铃还是太单纯了。
她就问官桂,“你们岭南那边不是传闻有蛊虫吗?有个什么情人蛊,说是吃下去就能让男人一辈子一心一意。”
官桂吓得脸都被白了,“五姑娘,那是瞎传的,我们岭南的虫子可是正经虫。”
五姑娘没忍住哈哈大笑起来,“官桂啊,你也是有趣的好姑娘。”
徐妈妈瞪了女儿一样,笑着道:“姑娘别理她,她什么也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