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席上,众人都没顾得上吃菜。
栗氏已经有十几年没有见到妹妹了。两人凑在一块说个不停。盛父虽然看不上女婿文文弱弱不能耍大刀抡大锤,但也知晓这个女婿家世不错,便收着性子与之说话,想着看看他的秉性。
宁国公和宁朝在一边作陪,本以为盛父是个莽夫,但一交谈发现他虽然性子直爽,但却是个见识多广的人,于是也端着酒杯主动说起话来。
宁晨眼神闪烁,颇有些做贼心虚,拿着筷子在菜上戳戳戳没脸吃——他将盛家父母来的事情告诉了正气,正气说要告诉正经大舅子。
哎,希望大舅哥不要做出什么事情来才好,不然对不起母亲和三哥哥。
女眷这边随意多了,但也没人吃菜,俱都围在一块说话。
栗氏多年不见妹妹,抱着她不放,吃饭也坐在一块,诉说起这么多年的相思之情。盛宴铃依旧跟五姑娘和二少夫人一块,但三人却没说她和宁朔的事情,而是说起了宁朝近日的改变。
五姑娘:“都来找我和宴铃问你喜欢的礼物了!”
“嫂嫂放心,我和宴铃都没说,我们是站在你这边的。”
二少夫人便笑起来,“多谢你们,不用理他。”
盛宴铃:“嗯,我们不理的,若是真要送礼又不知道你的喜好,怎么不直接全部买回来让你挑呢?就是没上心罢了。”
五姑娘:“就是,就是,你看,连宴铃都懂的道理他都不懂。”
盛宴铃:“就是就是!”
但是等了一会,她委屈的看过去,“五姐姐,你是不是觉得我笨?”
五姑娘哈哈笑起来,二少夫人给她夹了一块鸡肉,“没事,没事,宴铃不笨。”
盛宴铃恨恨的夹起鸡肉放进嘴里嚼。嚼着嚼着突然看见阿娘朝着她看来,她便露出一个笑容回看过去,“阿娘?”
盛母马上道:“我没事,你吃,你吃。”
然后低头跟栗氏道:“阿姐,宴铃性子好像变了很多。”
栗氏:“是吧?刚来的时候都不说话的,后来慢慢的就跟曦曦每日里打打闹闹了。”
盛母:“这般最好,以前她喜欢一个人待着,我总是担心她会闷坏了,如今活泼调皮了,我看着也欢喜。”
栗氏:“你就放心吧,她跟朔儿也是极好的,两个人和和气气的,都没红过脸。”
盛母是相信姐姐的,笑着道:“你之前透露出让她嫁给朔儿,我是极愿意的。把女儿嫁去别家我都不放心,只有交给你才算安稳。但我也知道门不当户不对,便也不说。后来你说于家好,我本是舍不得的,可嫁女儿嘛,总希望她嫁个有出息的,想来想去,也应了。谁知道于家是那般的光景。我光是担忧就担忧了半年多,直到你写信来说有意撮朔儿和宴铃,我这才能睡个好觉。”
栗氏也唏嘘起来,“是我对不起你,没曾想好生生的,于家竟然出了个情种。”
盛母摇摇头,“阿姐也是好心。好在我家那个说不要紧,就当是让宴铃来游学,替我来看你了,我这才好过些,本是想今年接她回去的。”
栗氏马上道:“如今可接不回去了。你放心,就将宴铃交给我吧,等你们老了,再来京都住几年,我让宴铃和朔儿去你们那边住。”
盛母甜蜜的笑,“我知道,阿姐待我最是好,就是我家那个也赶不上。”
栗氏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你也就这点出息了,只会说话来框我,但凡想着我点,也不会这么多年不来见我。”
盛母:“阿姐,你也别恼我,当年的事情你也知晓,我实在是不愿意再来京都。”
栗氏哎了一声,“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了,你别让孩子们知晓。”
盛母:“放心,我谁也没说。”
两人又喝起酒来,喝酒的空隙她又看了一眼女儿,只见她正满面笑容的说着什么事情,越说越兴奋,手上还在比划。
她就安心了。
看来,宴铃在京都一年过得很好。
等到酒过三巡,盛父盛母去了厢房,盛宴铃也跟着一块坐在屋子里面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