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心意大家都看得出,但又不敢揣测太过,万一陛下只是想要多几个北边才子呢?
宁国公这般的人也不敢把话说死了,所以才犹豫不决。
宁朝站起来,“父亲,此事一时半会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来,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若是陛下想要夺去江南之势,咱们也没有办法,何况这些年咱们家的势也往北边转移了一些,也不惧怕江南势败。”
“如咱们这般的人家,哪里惧怕一时的得失,只是底气不如咱们的,如同宋阁老,便要跳脚了。父亲,且看他们搭戏台子吧,咱们静观其变,水动山不动,他动我不动。”
宁国公还是很听大儿子话的,点头道,“也只能如此了。”
宁朝正要离去,宁国公突然道:“等一等——”
宁朝停住脚步,“父亲?”
宁国公迟疑的道:“你这是去书房?”
宁朝点头。
宁国公:“我还以为你会回正房……你跟云娘没出什么事情吧?”
宁朝顿了顿,摇头,“没有。”
一家子都是面瘫脸,宁国公也没有怀疑,“没事就好。之前你母亲还总是在我面前抱怨你对云娘不好,让我在你面前多提提,但最近好像没听她说了……”
宁朝的心闷了闷,但到底没有再说任何话,只是默默离开。
只不过在路过正院的时候到底还是停下来,犹豫着走了进去。
“云娘……”
他喃喃道:“你气消了吗?”
二少夫人正在算账,闻言好奇,笑了笑:“我没生你的气。”
她道:“晚上吃宵夜吗?”
宁朝就觉得她的态度又奇怪了一些,明明前段日子他能感觉到对他的怒意和怨言,怎么现在又是一副和和气气的面孔?
他琢磨不透,便想顺势留下来,但想起还有事情,还是道:“你不生气就好,我还有事,今日就在书房里面歇息了。”
二少夫人点头,并不起身送人,又低下头去看账本。
宁朝要走的步子再次迟疑起来,“云娘。”
二少夫人抬起头:“怎么了?”
宁朝叹口气,到底不敢再继续走,“你怎么了?你是不是还在生气?”
二少夫人:“……真的没有什么。”
她还要算账。
宁朝只能走了。
二少夫人便让人熄灯,“明日宴铃一家还要去大雄宝殿寺里上香,你们叫人早早套好马车。”
而后上床睡觉,迅速入睡,又是一夜好梦。
……
宁朔好几天没回来了。倒是每天写了信送来给盛宴铃和盛家父母表露自己的歉意。得知今日他们要去上香,十分忐忑,表示自己一定会在午时之前赶过去。
盛宴铃拿着信件,道:“三哥哥还说,大雄宝殿寺里的斋饭好吃,请阿爹阿娘尝尝,他下午过去之后,晚间陪咱们去好东来吃席面。”
盛父这回倒是没有生气,而是道:“他也不容易,小小年纪背着这么大的案件,我光是听着就心惊胆战的。听说昨天宁国公就被诸位大臣们请去了?”
盛宴铃点头,“是,请去喝茶。”
盛父:“不得了,哎,风雨欲来啊。”
又道:“你告诉他,我们来日方长,不必急在一时,让他就好好的待在不雨府里吧,这时候肯定有很多人盯着他,他一来估摸着也会有人去,反而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