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衣服兜里掏出事先包好的两包喜糖,一包给了鲁朝全,一包给了姜亮。
鲁朝全认真打量他一番,确认小徒弟精神状态确实不错,这才吸了一口手卷烟,算是默认他留下来了。
不过他没打算给盛启晖安排活儿,最后还是盛启晖努力争取,好不容易才让师父给他留了几个焊接的小活。
车间主任突然叫鲁朝全过去一趟,鲁朝全几口吃完包子,抹抹嘴去了车间主任的办公室。
一时间只剩下盛启晖和姜亮两个人。
“大师兄,你刚才和师父在说什么呢?是厂里最近有啥新消息吗?”
姜亮听见他的问话,神神秘秘地凑过来,小声说:“据小道消息,咱车间赵主任大概率要高升了,好像要调去厂办,以后人家要坐办公室了。”
“是么,竟然有这事,之前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
盛启晖适时露出惊讶的表情。
他当然知道大师兄和师父说得是什么事,算算时间点,差不多就是这个时候。
但那是上辈子知道的,这辈子他理应还不知道这事。
姜亮看看附近无人注意到他们,又小声说道:“到时候车间主任的位置空下来,师父不就有机会再上一层。论资历,除了赵主任,师父是整个车间最早进厂的。论技术,师父说是第一,咱们焊接车间没人敢说第二。”
上辈子,盛启晖也是这样想的。
然而后来,因为他突然晕倒在工位上,焊废了一块厂里急等着用的零件,师父为了他和厂领导拍了桌子。
再加上隔壁班组的小人使坏,极力诋毁鲁朝全,给自己拉票。
最后导致投票时,鲁朝全以一票之差落选,被小人钻了空子。
不过那次晕倒,只有盛启晖一个人清楚,并不是个意外。
那次他身体状态尚好,不然师父也不会交给他那样重要的焊接人物。
可是有人在他的水杯里,混进了刺激他身体的药物。
盛启晖眼眸沉了下去。
这次,他要以彼之道,还之彼身。
苏舸到了车间,就把喜糖给师父送了过去。
杜秋梅望着她笑道:“精神头不错,看来婚后生活过的挺好。”
“嗯,挺好的。我家那位除了身体差点,别的都很好。”
想到盛启晖早上特意跟自己一起出门,目送自己上了公交车才走,苏舸心里就甜滋滋的。
那个傻子,一定觉得做得悄咪咪,自己根本没察觉到吧。
“你过得好师父就放心了。找一天,你带着小盛上师父家里来认个门,顺便吃顿饭,我们也好认识认识。”
“知道了师父。”
苏舸笑着应了下来。
一上午苏舸的工作就是重复在纺织机间来回巡视,随时观察纺织机的情况,防止次点出现,导致生产出废布。
织布车间已经实现了一万米布无次点,车间主任每次在车间开会时都要强调,一定要把这个成绩保持下去。
这是整个车间的荣誉,大家自然都十分上心。
织布车间每个女工上班时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生怕在自己手里出现次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