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相听完郑谦的话,惊的一口茶水呛进了嗓子眼里,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咳咳咳咳咳……你说什么……咳咳咳……”
郑谦把方才的话再说了一遍:“我想当十殿下的伴读,请伯父帮我。”
何相忙放下手中的茶盏,从怀中掏出手帕擦了擦嘴角。
“你要当十皇子的伴读?”
郑谦点头道:“没错,我知道伯父可以帮我。”大哥的官职太小,请大哥帮忙,大哥根本帮不上忙。所以,他直接来找何相帮忙。其实,找他爹帮忙也是可以的,但是他爹在老家,一来一回写信实在是太慢了,他等不了了。
大哥说今日主公会跟四皇子一起前去太学,他在太学等了一天都没有等到主公。大哥傍晚回来才告诉他,四皇子今日有事,没有带主公去太学。大哥还说,主公今日去了白鹤观。在白鹤观,主公遇刺,幸好没有事情。
听说了这些事情后,郑谦更加坚定要陪在赵曜身边。如果他在主公的身边,是绝对不会让主公身陷险境的。
“谦哥儿,你为什么要做十殿下的伴读?”何相不知道郑谦要认十殿下做主公一事,他非常好奇郑谦为什么要做十殿下的伴读。
“十殿下是我的主公。”
何相不敢相信他的耳朵,一脸吃惊地问道:“伱说什么?”
“十殿下是我的主公!”为了让何相听清楚,郑谦特意提高声音又说了一遍,“十殿下是我认定的主公!”
“主公,十殿下?”何相惊愕地问道,“你为什么会认十殿下为主公?”
“主公下棋赢了我,他比我聪明,他就是我的主公。”郑谦的理由非常的简单粗暴。
“就因为十殿下下棋赢了你?”
“是的。”
“你认真的?”
“认真的,十殿下就是我要找的主公!”郑谦的神色非常认真。
“这事你跟你父亲说了吗?”
“我爹说过不管我认谁做主公,他都不管。”郑谦说道,“我爹还说了,我要是认了主公,就好好辅佐主公,一辈子对主公忠心耿耿。”
何相在心里吐槽郑溪林:这个老狐狸还真是老奸巨猾啊。
“伯父,我知道主公不怎么受宠,朝中也没有大臣支持他,但是我不在意。”郑谦非常认真地说道,“不管主公以后想做什么,我都会跟随他。”
何相看了看郑谦,在他的眼里看到了一片坚定。他便知晓这个孩子是认真的要认十皇子为主公。
“谦哥儿,事情没有你想象的这么简单。”
郑谦面露疑惑地问道:“什么意思?”
“十殿下的事情没有你看到的这么简单,明白吗?”何相说道,“你是郑溪林的儿子,你要是认十殿下为主公,你会给十殿下带来麻烦的。”
郑谦听到这话,微微地皱起眉头。他没太明白何相的意思,问道:“伯父,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何相有些话不好跟郑谦说,他只能直白地说道:“谦哥儿,就算我帮你向皇上推荐你去做十皇子的伴读,皇上也不会同意的。”
“为何?”郑谦不解地问道,“我这么聪明,皇上为何不同意我做主公的伴读?”
“方才我说了,你是郑溪林的儿子,你跟在十皇子身边,会给他带来麻烦,甚至危险。”何相又说道,“你应该知道你大哥入朝为官后面临的情况,那么你应该清楚你如果去做十皇子的伴读,朝中大臣的目光都会投向十皇子,届时会给十皇子带来什么样的麻烦,聪慧的你应该知道。“
何相的这番话说的郑谦沉默了。
“你是郑溪林的小儿子,你要是做十皇子的伴读,就会给朝中大臣一个讯号,那就是你爹郑溪林支持拥护十皇子。”何相很有耐心地为郑谦分析道,“你刚才也说了十皇子不怎么受宠,朝中也没有什么大臣支持他。也就是说,十皇子在朝中没有任何势力,你觉得太子的人或者代王的人,又或者三皇子他们的人见你拥护十皇子为主公,他们会放过十皇子吗?”
郑谦没有想到这点,郑让他们也没有想到这方面来。
“十皇子现在只是一个六岁的孩子。他现在需要的是平平安安的长大,而不是谋臣,明白吗?”何相把最关键的地方跟郑谦说了。“如果你真的想认十皇子为主公,那你首先就要为他着想,是不是?”
郑谦张了张嘴说:“是。”何相方才的那一番话,郑谦觉得很对。
“那你暂时不要认十皇子为主公了,也不要接近十皇子。”何相温声道,“等十皇子长大,你再认他做主公也不迟。”
“可是……”郑谦知道何相的话很对,但是他心里有些不甘心。他找到了他的主公,却因为他爹出名,他不能认主公,更不能接近主公,这太……不公平了。
何相看出郑谦眼里的不服气,神色温和说道:“谦哥儿,在你认十皇子为主公之前,其实你有很多事情可以为十皇子做。”
郑谦双眼一亮,忙问道:“我能为主公做什么?”
“读书学习。我知道你绝顶聪明,但是你并不是什么事情都会。你要是想日后辅佐十皇子,那你就要学会很多东西。”何相慈善地对郑谦笑了笑,“你下棋输给了十皇子,那就说明你的兵法并不出色,你日后要做十皇子的谋臣,最起码要会兵法,对不对?”
“对!我会好好学的!”之前,赵曜对郑谦说的那番话,他已经铭记于心,并下定决心好好研究兵法。
“你自己想想作为一个谋臣要会些什么,而你又会些什么。”何相见郑谦一副思索的模样,捋了捋胡子,继续说道,“谦哥儿,虽然你比你爹聪明,但是你读的书并没有你爹多。你日后要想好好地帮助十皇子,那你就要多读书,多学习。”
郑谦明白何相的话,他站起身向何相行了个大礼:“谢谢伯父教导。”
见郑谦把他的话听了进去,何相一脸欣慰地笑了:“孺子可教也。”
郑谦重新坐了下来,开门见山地问道:“何相,主公并不是不受宠,而是深受皇上的疼爱,对吗?”通过何相方才那番话,郑谦肯定了心中的猜测,但是他还是想听何相亲自说。
何相略微讶异地挑了下眉头,“谦哥儿,你为何会这么认为?”
“伯父,您方才说了皇上不会同意我做主公的伴读,因为我会给主公带来麻烦和危险,这还不够说明皇上最疼爱的小儿子是主公吗?”郑谦虽然对朝廷的事情不感兴趣,但是并不代表他什么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