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琮可不是真的「单刀匹驴」独闯南安王府,宁荣贾家曾经的最强智囊可还带着两府亲兵,隐匿在不远处的巷子里呢。
果然,随着南安王府门前的冲突越发激烈,想要借机给贾家泼脏水、拉拢霍家的人就出现了。
前街拐角处,一队精锐骑兵保护着一名蟒袍少年,朝着众人走来。
那少年长相倒是挺符合当下小姑娘最为追捧的模样,金冠玉带、大冬天手里还拿着把精致的折扇,脸上涂脂抹粉的,令贾琮一下子就想到了一个人——京城戏曲界的新秀蒋玉涵。
「拜见义忠王殿下!」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贾琮在江南就立誓要狠揍的人之一,先太子庶长子、如今的义忠亲王刘烨。
看着霍澜带着自家人马欣喜若狂的迎上去拜见,贾琮瘪瘪嘴,小声嘀咕道:「大冬天的扇扇子,涂脂抹粉阴阳人。阴阳人,烂屁股!」
简单的寒暄过后,骑着高头大马的刘烨拍马前行,来到距离贾琮不到两步的地方,微微颔首。
「御猫贾琮,小贾千户,可否给本王一个面子,今日由本王做中人,小贾千户和霍世子化干戈为玉帛,重拾两家世代之交如何?」
那姿态、那表情、那语气,仿佛他刘烨是琮三爷的主子一般,语气中带着上恩下赏的傲慢,又假模假式的表现着他的礼贤下士。
一阵风吹过,贾琮感觉鼻子一痒,突然张大了嘴巴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紧随其后便是身下的驴儿大宝,戏剧性的皱了皱大鼻子,配合的打了一个巨大的喷嚏。
嗯?
刘烨感觉有唾沫星子溅到了自己的脸上,瞬间感觉浑身爬满了蚂蚁,掏出丝绢,强忍着恶心擦了擦脸。
随手一扔,价值不菲的丝绢就随风飘去,飘到了高墙后失去了踪影。
贾琮揉了揉鼻子,抱拳、咧嘴、憨憨一笑:「小王爷恕罪,下官实在没忍住,小王爷身上的香味儿,太冲了!」
嘎吱!贾琮似乎都听到了在刘烨手中受折磨的折扇哀嚎,看来自己这句话,把小阴王气的不轻。
刘烨的脸上勉强维持的礼贤下士瞬间变得扭曲起来,贾恩侯的小崽子果然让人难以忍受,什么叫小王爷?什么叫香味太冲了?
要不是为了借机给贾家上上眼药,好拉拢开国一脉的武勋,他恨不得让死士直接宰了这小畜生。
为了大局,忍!
刘烨重新捡回了理智,阴柔一笑:「看来小贾千户不喜欢脂粉味儿,不过等小贾千户长大些,自会明白脂粉的好处。」
「女子才涂脂抹粉呢,下官将来是要为圣人、为陛下开疆拓土上阵杀敌的人,抹粉干什么?用脂粉味儿能香死敌人吗?」
呀!
贾琮突然一拍脑门,敷衍的向刘烨拱了拱手:「抱歉啊小王爷,下官不是说您……」
说着他鄙夷的扫了一眼同样涂脂抹粉的霍澜,哂笑道:「太宗爷爷当年为了不让大夏男子沉迷于秦淮河畔,为了让大夏男儿永报尚武之风,这才北上迁都,将京城落在了燕郡之地。啧啧,可惜了,如今竟然连开国王公的承爵人,都开始学女人了。」….
贾琮的话嘲讽味十足,刘烨也好,霍澜也罢,两人都被气的不轻。
刘烨为了大局,都快把手中的折扇给捏碎了。
可霍澜是真忍不住啊,上前一步就指着贾琮的鼻子大骂:「放肆!你敢侮辱王爷……」
「不,我是在骂你啊霍澜!」
贾琮鄙夷的上下打量着霍澜,讥讽道:「不愧是霍家子,你这一套打扮,前些日子我才在秦淮河畔见过。好男风之事江南属实平常,那几日我巡视秦淮河畔,有不少世
家公子就带着类似你这样的打扮之人……啧啧……」
「霍澜,你这模样,不去秦淮河畔,可惜了!」
「小崽子,你该死……」
霍澜被激的大怒,抢过身边亲兵手里的长刀就要前冲,刘烨大惊失色,连忙出声阻拦。
「拦下霍世子!」
刘烨带来的铁骑立马横在两人中间,将霍澜给拦了下来。
贾琮心中暗暗叹息,眼看计划就要成功了,竟又被刘烨这厮给破坏了。
他不满的看了一眼刘烨,正好刘烨也看向了他。
只见刘烨皱着眉头,呵斥道:「贾琮,身为荣国子弟,怎可说这等粗鄙之语,荣国府的教养就是这样的吗?」
贾琮摊手道:「王爷似乎忘了,家父姓贾,讳赦,字恩侯!」
「嗯?」刘烨没有听懂。
「家父贾恩侯啊,家父什么样,下官这个当儿子的就是什么样。下官一个浑人,说不来典雅之言!」
此时的贾琮感觉好爽,怪不得老爹一个内秀之人,始终维持着浑人的人设。
处事时不用顾忌太多,真是太爽了!
「你……」
这下子就是刘烨也差点被贾琮的「无齿之言」给气疯了,他尽全力将自己的愤怒压下,冷声道:「本王也不追究你不敬之罪了,看在本王的面子上,尔等今日的冲突,到此为止。贾琮,开国武勋一脉,乃是我朝立国之基,不能因为尔之任性毁于一旦。」
呵呵!
好大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