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陆凡很少听到苏牧求他，不由得一愣。
“明天就过年了。”
苏牧嬉笑着，“不如咱们出去放松一下？”
“正好队长给咱们放了假，又赶上过年，明天再不出逛逛，下次还不知道要等多久。”
“最主要的是，咱已经好几个月没去兰桂街了，你不想去吃点好吃的吗？”
苏牧笑道：“我知道，你除了修炼，唯一感兴趣的就是吃了。”
“这倒是真的。”
陆凡瞥了苏牧一眼，“但是你的真正目的恐怕不是为了吃吧？”
“嗯？”
苏牧脸上的笑容一滞，反应过来之后，稍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还不是为了小钰？”
陆凡猜测道：“她虽然拒绝了伱的提亲，但你还是有些不死心，忘不了她？”
“哪有？”
苏牧嘴硬着，脸色却微红。
很明显被说中了心事。
“行，你不承认？”
陆凡说道：“那你自己去，我可没时间出去玩。”
“别呀。”
苏牧赶紧改口，“我承认，我确实忘不了她。不过，我对她已经没了想法，我真的只是想去逛逛街，顺便吃点好吃的。”
“再顺便看她几眼？”
陆凡笑着问道。
“算是吧。”
被戳中了心事，苏牧这回很坦然的承认了。
“那你自己去看就是。”
陆凡瞪了苏牧一眼，“干嘛扯上我？”
“谁让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呢？”
苏牧笑道：“有好事，我肯定要带上你啊。”
“算了吧。”
陆凡想了想，还是拒绝了，“我真没你那份闲心。”
“就一个上午。”
苏牧面带恳求，“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你就当是帮我一个忙了。”
“还有，这次去兰桂街，不止是逛街吃好吃的，其实我还有一个目的。”
说着话，苏牧突然脸色一肃，“我听说最近兰桂街变化挺大的，就想和你一起去看看。”
“哦？”
陆凡问道：“什么变化？”
“唉！”
苏牧叹了口气，犹豫了一会，还是摇了摇头，“你去看了就知道了。毕竟我也只是道听途说，不知道真假。”
“是吗？”
陆凡看了看苏牧的脸色，这才惊觉到，苏牧想跟他一块去兰桂街，似乎另有深意？
而且，不太好明说，需要他自己去看？
到底什么事呢？
“行，那就去看看。”
陆凡打定了主意。
“好，说定了。”
苏牧笑道：“明天一早，咱就出去，在外面吃早饭。”
“嗯。”
……
……
第二天。
早上。
陆凡和苏牧换了一身便装，走在兰桂街上。
耳边传来人们的议论声。
“你听说了吗？奉义县的马贼被剿灭了。”
“当然听说了，我还知道，十二支马贼队伍，全军覆没，一个都没跑掉。”
“可真解恨！”
“是啊，那可是一万多马贼，杀得好啊！”
“终于除掉了这些祸害！”
“我听说又是龙影卫做的。”
“没错。”
“这几个月，龙影卫着实做了几件大事，每一件都大快人心。”
“就是有一点可惜，那些帮会怎么就杀不绝呢？”
“嘘！”
“好，不说了，我就是气不过。”
听到这，陆凡有些不解。
帮会？
难道还有不长眼的帮会敢留在镇南关？
就不怕被剿灭？
陆凡和苏牧一路走，一路听。
几乎都是对龙影卫的赞美声。
他能感受到百姓们的情绪，确实因为马贼的剿灭，而欢欣鼓舞。
更因为最近龙影卫的所作所为，而感到振奋。
但仍有些不满和牢骚。
“娘，你听说了吗？”
烧饼铺，小钰趁着早上人少，和彩莲闲聊着，“马贼被灭了。”
“我当然听说了。”
彩莲笑道：“这可是大好事啊。”
“那你知不知道，是谁的功劳最大？”
小钰偷偷瞥了彩莲一眼，又飞快地移开目光。
“谁啊？”
彩莲随口问道。
“是陆凡。”
小钰提起这个名字，眼中顿时多了几分神采，“不止是这次剿灭马贼，还有上回剿灭金沙帮，以及黑虎帮，都是他的功劳最大。”
“陆凡？”
彩莲皱起了眉头，仔细想着这个名字，“哦，我知道了，好像是龙影卫的头名。”
“没错，就是他！”
小钰更是雀跃，脸上带着笑，“他就是上回杀死鹿三的那位军爷。”
“啊？”
彩莲惊道：“原来是他，难怪！”
“跟他在一起的那个人，就是苏牧。”
小钰看了眼身周没人，压低了声音，提醒道：“上回请媒人来提亲的那个人。”
“哎呀。”
彩莲突然惊叫一声，瞪了女儿一眼，“都怪你，错过了这么好的姻缘。”
“我看苏牧那小伙子不错，他和陆凡一样是龙影卫，以后的前途想必也差不了。”
“更何况，他跟陆凡的关系应该很好，以后肯定会跟着陆凡沾光的。”
彩莲越说越后悔，“你怎么就没看上他呢？我也是糊涂，就不该听你的，推了这么好的亲事，以后哪还有这样的机会？”
“娘，我还小，想再等等。”
小钰咬着嘴唇，神情却异常坚定。
“你呀，可不小了，都十五岁了。”
彩莲眉头紧皱，叹道：“我在你这么大的时候，早就嫁人了。”
“可是你，当时开心吗？”
小钰稍微一顿，接着问道：“还有，这些年，你过得快乐吗？”
“我……”
彩莲还真被问出了。
她的思绪回到当年，那时候她才十三岁？还是十四岁？
还是个孩子。
怎么可能开心？
这些年，她受尽了苦，又何曾快乐过？
“所以，你希望我走你的后路吗？”
小钰察言观色，趁机说道：“你也不希望我嫁过去受苦吧？”
“能一样吗？”
彩莲这才回过神来，白了女儿一眼，“我当年嫁的什么人家？能跟苏牧比吗？”
“娘，之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小钰反驳道：“你不是也嫌弃苏牧出身一般，将来不会有大出息吗？”
彩莲愣住了，好像是这么回事。
不光是女儿没看上苏牧，当初她对苏牧也不看好。
这才没有反对女儿的意见。
“你不会是看上陆凡了吧？”
彩莲这才回过味来，盯着女儿问道。
“哪有？”
小钰脸一红，微微低头，“我怎么高攀得上？”
“唉！”
彩莲长叹一声。
她何尝不知？
以女儿的姿色，倒是配得起。
但是，她们只是普通人家，想跟陆凡攀亲？
还真攀不上。
仅就陆凡现在的身份地位，都不是她们能比的。
以后就更不用想了。
不是一个阶层的。
别说陆凡了，就算现在的苏牧，想找个好人家，也容易得很。
何必找她们？
就算女儿长得再好看，又能好看几年？
以后能帮上苏牧多少？
哪能比得上一个好家世对苏牧的帮助大？
等过段时间，就算她反过头来，去求苏牧，人家也未必再能看上她女儿。
毕竟随着年龄和阅历的增长，以及对方身份地位的提高，眼光自然也会更高。
“女儿，咱们还是要踏踏实实的，不要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彩莲后悔了，现在想起来补救，“等下回再见到苏牧，你可要好好待他，最好能让他感受到你的心意。”
“不！”
小钰却一脸坚决，“娘，我现在还不想嫁人，您别逼我。”
“你这孩子。”
彩莲生气了，“怎么就不听话呢？”
“娘，求您了。”
小钰有些委屈，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知道，您是在为我好，但我真做不到，求您给我点时间，让我好好想清楚。”
“好吧。”
看到女儿的样子，彩莲心软了，伸出手，揉了揉女儿的头，叹道：“或许这就是你的命。”
包子铺。
“爹，你进来。”
趁店里没人，唐绰婉掀开门帘，向唐荣兴招了招手。
“什么事啊？”
唐荣兴进了里间，面带怜惜的看着女儿。
“爹，我听说马贼被灭了？”
唐绰婉满脸好奇的问道。
“是啊。”
唐荣兴点点头，“好像是龙影卫剿灭的。”
“又是龙影卫！”
唐绰婉更是兴奋，“爹，陆凡是不是又立了大功？”
“跟你有什么关系？”
唐荣兴有些不满，“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别整天幻想，那不切实际，知道吗？”
“我想什么了？”
唐绰婉小脸微红，嘟囔道：“我不就是好奇，问问嘛。”
“行了，我还不知道你？”
唐荣兴瞪着女儿说道：“最近你天天向我打听陆凡，只是因为好奇吗？”
“是啊。”
唐绰婉接话道：“他那么厉害，又杀了那么多坏人，你对他就不好奇吗？”
“婉儿。”
唐荣兴板起脸，正色说道：“你要知道，咱们只是普通人，这辈子能安安稳稳的活着就不错了，不是咱的东西，就不要去妄想。”
“爹，你这话可不对。”
唐绰婉也一脸严肃，纠正道：“谁还不是从普通人过来的？凭什么我就是普通人？不！我不想做普通人，我要学武，以后也要像陆凡那样，杀尽天下坏人。”
“傻孩子。”
唐荣兴被女儿的天真逗乐了，“坏人怎么可能杀得尽？再说了，咱既没功法，又没武技，你拿什么练武？”
“自己瞎琢磨着练呗。”
唐绰婉却毫不在意，“爹，你不知道，自从上回看到陆凡出手，我的手就很痒，回到家之后，满脑子都是陆凡出手的画面。”
“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偷偷练，你别说，还真有点效果。”
说到这，唐绰婉笑了，“爹，没准你女儿还是个练武奇才呢？”
“你可别瞎练啊。”
唐荣兴有些慌，“练出毛病可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