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直到撤往芍陂途中,都不知道新任大都督,其实在算计自己。
手中没粮,心里很慌。
太史慈从抵达六安到撤退,绷起的愁脸一直没有舒展过。
但算计他的吕蒙,这几天也板着臭脸。
原计划占领历阳,控制太史慈的家眷,再以家眷书信为饵,迫使对方束手就擒。
然而,千算万算,没算到陈兰。
相安无事这么久,陈兰突然派兵趁火打劫,破坏了吕蒙的好事。
吕蒙查明真相后勃然大怒,陈兰摆明在挑衅他大都督的威严,既然历阳之事与孙翊没关系,正好拿陈兰立威。
至于外出作战的太史慈,吕蒙认为其粮尽必然大溃,遂令徐盛、宋谦领两千兵从水路北上。
毕竟给龙骧打了招呼,如不过境反显得没诚信。
吕蒙推测太史慈必沿河而逃,毕竟江东战船才是救命稻草,绝望之际也可能求救合肥龙骧,所以命二将行船至施淝渠,在上游守株待兔截住太史慈。
在江夏分别之时,孙权密令吕蒙活捉太史慈,否则吕蒙不会派徐盛去‘接应’。
孙翊对于孙权有政治威胁,擒下太史慈可用作人证,来指控孙翊暗结驻边大将,成为孙权对付兄弟的利刃。
由于太史慈有利用价值,所以孙权要解除其兵权同时,还要保证对方活着。
吕蒙嘱咐完徐盛、宋谦,遂令战船往濡须水前进。
能从水路直接抵达,哪怕绕一点路也无所谓,这样可以节省将士们的体力,而历阳的地形还很适合从水路进攻,所以吕蒙才下定决心打历阳。
历阳城就在长江边不远,且江边地势非常方便停船,当年孙策、周瑜席卷江东,也是从历阳渡过长江。
两日后,吕蒙兵临历阳。
出于不战而屈人之兵,吕蒙引马亲自来到城下劝降,是所谓先礼后兵也。
吕蒙见城墙上旌旗招展,城中没传出任何喧嚣慌乱之声,守城将士各持武器肃然而立,暗赞贼酋陈兰治军有一套。
面对大军压境士兵不慌张,新占城池几天就恢复了安宁。
正在打量观察之际,突然一身着盔甲的将来出现城头,他居高临下镇定自若,很有可能就是陈兰。
吕蒙拿不准,遂使潘璋上前问话。
潘璋想起数日前被偷袭,自己部将马忠也陷在城中,便提刀纵马上前几步,抬头望着城上怒喝:“城上可是匹夫陈兰?”
陈兰回怼:“哪来的野狗乱吠?”
潘璋大怒,持刀往城上一指,厉声怒骂:“兀那匹夫,趁火打劫的鼠辈,敢占我江东城池,快快自缚出城投降,或可饶你一命,稍有迟缓将尔万段。”
“呵。”
陈兰淡然一笑,沉声回道:“扬言将我万段?跳起来试试你狗头能否咬到?我不想和畜生多费唇舌,快夹着尾巴滚。”
“你你.”
潘璋气得七窍生烟,握刀的手部不停摇晃,似乎想用握力捏碎刀柄。
吕蒙见潘璋被激得失去理智,遂引马上前并边走边嘱咐:“文珪,你先退下。”
“唯。”
陈兰明知下方是吕蒙,却故意装作不知情,淡淡揶揄:“又新换来一个?江东人都这样爱动嘴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