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学生顿时瞪眼,气得很想打人。
可她还没说话,又被许多年再次抢白:
“再说了,我爹这个咳嗽有痰,就是小病而已,用得着看医生么?”
“我还听人说起过,治痰的药方,应该是一钱半夏、一钱陈皮、一钱天花粉、一钱茯苓、一钱苏子和一钱甘草,用水煎服就可以了”
“你不是药房学徒么?难道这些都不知道?”
听到他这么说,那个学生再次傻眼,她总感觉这句话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但又想不起来了。
而这个时候,白胡子老头笑眯眯地带着他的几个学生,走了过来。
他看着许多年道:
“这位同志,看来也是学过中医的,是在傅青主男科重编考释这本医书里面看到的吧?”
后者一听,心说这老头还真厉害。
这本医书,本来就是他最近才翻看完的书。
毕竟是关于男科方面的书籍嘛,当然要重点关注了。
只不过,他刚才问的这个问题,还真不是瞎编乱造的。
老许前段时间就找他要过一些野菊花来泡茶喝。
所以,老许上火的事,许多年当然知道了。
昨天的时候,他还听说老许依然在泡野菊花呢,并且偶尔咳嗽。
“是的,您就是老中医么?我只是刚好因为我父亲的病,翻看过医书,对中医比较感兴趣”
其他学生看着许多年和老头的对话,心里恍然,同时也懊恼不已。
特别是刚才主动跟许多年搭话的那位女同学,此刻更是暗暗后悔。
自己怎么就忘记了呢?
哼,都怪中医书本太多了,人家哪里看得过来呀?
老头乐呵笑着:
“称不上老中医,就是学了一点皮毛,小同志,你叫什么名字?师承何人?”
这个时代,中医非常讲究师承。
甚至一般而言,名师传承更为严苛,一般也只是一两个传人罢了。
京城现如今的名医有不少,最为出名的神医,现在要么坐镇保健局,要么已经退隐江湖了。
其中最为出名的老中医,且在京城的就有四人。
他们分别是萧龙友、施今墨、孔伯华和汪逢春,而眼前这位老头则是叫裘沛然。
裘沛然不敢自称老中医,因为这代表了资格老、医术成就高、医术本领强等等。
在医学领域,越老越吃香,老,可不是什么骂人的话。
而是让人敬佩、敬仰的一个字。
许多年闻言,愣了一下,旋即苦笑:
“我没有师承,而且我只是喜欢看中医医书,连入门都算不上呢.”
听到他的话,裘沛然倒是眼前一亮,道:
“你都是自学的吗?看过多少医书了?会辨认草药么?”
中医传承,源远流长。
对于裘沛然而言,找到一个合适的传人,非常难。
医学院的学生,并非都是喜欢中医的。
而且大部分都是家里的原因,他们才选择中医。
从之前教过的那么多学生当中,裘沛然总结出一条经验。
那便是那些对中医感兴趣的野路子出身的孩子,在中医上,才有更大的发展。
所以,他对这些喜欢中医、且已经在自学的学生,总会喜欢多问几句。
许多年老老实实地回答,没有故弄玄虚。
他能听得出来,眼前这位老头,似乎有好为人师的意思。
当然,他是缺老师,如果能拜一个厉害的老师,他也是不会介意的。
只是他对眼前的老头不了解,还是再说吧。
听罢,裘沛然便说道:
“伱说你看了十多本医书,那我考考你……”
“等一下,这位老中医同志!”
许多年连忙打断对方,道:“我是来买药的,不是来这儿当学生的。”
这就进入拜师流程之前的考核阶段了吗?
他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拜个毛线啊!
对方主动收,他还不乐意拜师呢。
尽管这个时代,没那么多骗子,但谁知道他运气好不好?
所以,还是他自己主动去找人拜师吧。
再说了,他来这里的目的,就是为了买药。
不是来这里被别人考核的。
他在理论方面都还没过关呢,能参加得了考核才怪了。
裘沛然见多识广,一瞬间便想通了许多年为什么突然这么说了。
当即便道:
“看我这脑袋,人老了容易忘事,都忘记自我介绍了,呵呵。”
“鄙人姓裘,这家药店,原本就是我开的,附近邻居都称我为老裘………”
没有很自傲的语气,只是简单陈述了事实。
但对方微微翘起的嘴角,却让许多年明白,对方还是挺自豪的。
除了这个药店之外,眼前这个裘沛然还是医学院的中医老师。
听罢这些,许多年心里已经明白了。
跟着对方学习,似乎也不错。
毕竟有一个药店在,他可以经常来这里学习。
但,拜师,嗯,只要我表现得普通一些,对方应该就不会提这事吧?
于是,接下来他便让对方考核自己。
果然,在他表现得极为平庸之后,别说拜师学艺了,连他提出来药店学习的机会,都被对方给毙了。
什么?
许多年听到对方婉拒的话语,话里的意思,他当然听懂了。
所以,他才会更加愕然。
这是,用力过猛了,自己直接被拒之门外了?
哭笑不得的他,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老头旁边的几个学生,全都松了一口气。
还好许多年并不是大家想象的天才,要不然他们就要被当成反面教材了。
拿到之前那位女同学递过来的药,许多年转身离开了药店。
走出药店,他心里多少还是有些遗憾。
多好的学习机会呀,愣是没把握住。
骑着二八大杠,往南锣鼓巷走的时候,被凉爽的风,一吹,心里的郁闷和遗憾,也消失不见了。
“这家药店不行,那我下次去其他药店,慢慢积累经验,总有机会的吧?”
可他刚升起这个念头,便又无奈打消了。
“我哪有时间啊?”
是啊,他在设计院工作,总不能天天请假去药店当学徒吧?
罢了,这条路行不通!
别因为在药店学习,又闹出更多麻烦,反而是本末倒置了。
毕竟他学习中医,只是为了让自己有更多的选择。
可以在未来更好地苟着。
别中医医术没学到,就已经招惹了更多麻烦,那他该哭死了。
回到四合院,院里静悄悄的,没人!
他把自行车放到家门口,秦淮茹也不在家。
从空间里拿出十多本书,许多年关上家门,跨过穿堂屋,来到前院的书房。
“呀,阿年哥你回来了。”
“三叔,又买书了呀?”
两小只也在书房,刚才她们都在安静地看书,许多年还以为她们去外面了呢。
“嗯!”
许多年点点头,把之前看过的那些医书、杂书,全部摆放在书架上面。
这算是装点门面吧。
书房建成之后,他一直说要添置书本。
但直到现在,也没有多少本书。
之前在褚国栋他们的贼窝里搜集出来的书,还存在空间呢。
这些书,他可不敢随意拿出来。
就算是拿出来,估计也得八十年代以后了。
毕竟谁知道这些书里面藏了什么秘密?
就算没开封的书,人家敌特想要在上面做标记,他看得出来吗?
所以,出于对麻烦的恐惧,他直接选择无视了这些书。
当然,没事的时候,还是可以拿出来,自个儿看看。
秦淮茹看着书架的那些书,已经可以辨认不少字的她,当即便看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