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老夫人静静看着苏知微,看了许久许久,那目光里有不解,有审视,有苛责,也有失望。
“我一直觉得你这丫头哪哪都好,温婉和善,知书达理,端庄内秀,所以那时他闹着非要娶你的时候,我没有在意你家门第,只看重你这个人。即便后来你执意要退亲,再嫁作他人妇,我也只会觉得你眼光不好,但现在……”
萧老夫人叹息着摇了摇头,“人果然是会变的。”
苏知微闭上眼睛,不是甘愿受着,而是嗓子像是被堵住了似的,哽的难受。
她不委屈,不想哭,但害怕。
害怕什么,大抵是孤身一人艰难的走了太久,走了太长的路,害怕某一个时刻突然崩溃。
她会低下头,会弯下脊梁,会匍匐在地,会再也找不到自己。
谢凛听到这儿,哪还会猜不到苏知微和萧家有一些渊源,继而心思一转,维护苏知微道:“人自然会变的,有的人会越变越坏,但阿微是越变越好,更加更加好。”
同时,他握住苏知微的手,用力握着。
手上传来的温暖让苏知微心一下定了,仿佛有了支撑一般,重又有了抬头的勇气。
她看向萧老夫人,淡淡道:“我好我坏,早就与萧家没有关系了,至于那些过去,我从不想提起,老夫人又何必念念不忘。”
萧老夫人皱眉,“你说的这般轻松,却不知定北他心里有多苦。”
“我不知,也不想知。”
“你怎的这般绝情!”
“如果非要说是我绝情,我也认。”
说着,苏知微举起手里那小瓷瓶,“这洗骨丸,还是还给老夫人……”
苏知微话还没说完,谢凛抢了过去。
“我为了拿到它都当贼了!”他抱着不肯撒手。
苏知微耐心跟谢凛解释:“我不能欠萧家的。”
谢凛瞪大眼睛,“这药丸是我偷的,即便是欠萧家,那也是我欠的,而你,你只欠我的。”
这什么歪理邪说,不等苏知微再说什么,谢凛突然钳住她下巴,迫使她张嘴,然后将一粒黑色药丸迅速塞进她嘴里,再一抬下巴,那药丸十分丝滑的咽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