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本章开头的时候我曾介绍了童年时我玩过的众多游戏,这些游戏不论单人还是多人,不论男孩儿玩儿的还是女孩儿玩儿的,除了那个欻(chua上声)嘎拉哈可以在室内玩儿(当然也可以在室外玩儿)外,其他的基本上都属于户外游戏。
这么多年以来,除了放假的法定节日和亲友的生日我会有感觉外,其余的只对一天心有所动,那就是3月3号,因为我小的时候听过苏红唱过的一首歌:“又是一年三月三,风筝飞满天......”现在就如先有鸡还是先有蛋弄不明白一样,我也不清楚是因为听了这首歌喜欢上了风筝还是因为风筝喜欢上了这首歌。
总之,每到三月三,我总是会想起风筝,总会望一望蓝天,想象一下当年放风筝的场景。所以这些年,我写了很多关于风筝的文章,有散文,有随笔,有诗词!
记忆里最早的一篇是在二十多年前写过一篇散文《心底的风筝》,当时还以彤枫的笔名发表在1998年第1期的《油化青年》上。文中回忆了当时放风筝时的游戏场景。
那时候自然是没有现在儿童这么好的条件,可以买一个漂亮的风筝送上蓝天,我们只能亲自动手。
拿一张纸,最好是硬一些的,均匀地折成三折,用线在左右两边拴上,将两段线等长,接到放风筝用的线上。这些线通常都缠到线拐子上(不知道现在叫什么),而线拐子的做法比较简单,用一小块长方形的木板,在两个短边处分别钉上细圆木棍,这样一个线拐子就做好了。然后在折好的纸的下部用线系上一段粗绳,粗绳的长短轻重很有讲究。太重,风筝飞不起来;太轻,风筝到了天上就会脚上头下地乱翻筋斗,继而直冲地面。经过几次折腾也就渐渐地找到了窍门,放起的风筝也可以飞到天上了。
这叫“灯笼挂”。
当然,这是最低一等的风筝。
稍讲究一点儿的风筝是用高粱杆从中一分为二,成斜十字形将矩形的硬纸固定住。然后在风筝的左上角,右上角和中间各引出一根线,将三根线等长连接起来,接到线拐子上,最后再为它在底部安上一段粗绳,拿到外面就可以显摆一下子了。
我们叫它“豆腐块儿”。
那时我们大多数的孩子都玩儿这种风筝。
当时,我们所接触过的“最高档”的风筝是“八卦”,只有少数几个手巧的孩子拥有过。那是用细竹扎成两个等大的正方形,然后将这两个正方形成45度角重叠绑在一起,上面糊好硬纸,找好中线和边线,最后接上粗绳。这种风筝最难之处是平衡非常难找,没有一定的技术水平别想让风筝飞上蓝天的,即使这一次找准了,下一次也很难保证重新飞起来。正因为难,所以每年春天能飞上天的风筝中,“八卦”最少。记得有一年,邻家的一个小孩做成功了一个,不知他从哪里找到了一付灯笼穗(中间一根长的,边上两根短的),接到“八卦”底部,震动了几条街的人。以至于直到今天,我已经忘记了那个小伙伴的姓名(甚至已经忘记了是谁),但却仍然记得天边的那个飘动的的小黑点儿......
第二个印象最深的户外游戏就是三个字里有两个不会写的搧pia(去声)ji(轻声),曹春龙同学用他的东北方言词典告诉我是“揙记”二字,但找不到这个揙字的读音,关键是不是我心目中的字。为了不影响阅读,还是用拼音代替吧,反正真知道的也知道怎么读。
现在的孩子们别说玩儿,可能连听都没听说过。
不同地方玩儿的piaji是不同的,这不是指玩儿法,玩儿法基本上大同小异,不同的是材质和形状。
有的地方是折叠成三角形的,也有的地方是折成方形的(比如和郭大家的两个哥哥的小伙伴们玩的就是方形的),后期还出来一种印在硬卡纸上的圆形的各种人物的(我还画过);材质也多种多样,有用纸叠的,有用画报叠的,还有用报纸叠的......但最高级的还是烟盒叠的,这些都是piaji。
一般情况下先做准备,每次都要叠好多。
我们玩儿的基本上是烟盒折叠成三角形的这种,那些用白纸叠的我们是不认可的。
玩儿法很简单,用叮当锤(我们总说成钉钢锤,第二个字还读成上声)的办法决定谁先谁后,输的一方就把自己的piaji向上一扔,落地后确定哪个面在上,然后由赢的一方拿自己的piaji用力向对方piaji边上的地面上搧击,由产生的风把对手的piaji搧翻过来就算赢,如果没有搧翻过来自己的piaji不能动,换成对手捡起他自己的piaji来搧。双方轮流,直到一方的piaji被搧翻过来,然后归赢家所有。输的一方要重新拿出新的piaji继续比,直到一方输光或时间太晚结束为止,两人多人都可以玩儿。
那时候的孩子们是很希望自己的父亲烟瘾大的,这样他就可以有许多烟盒来叠piaj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