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他发在微信群里的“小时候就经常撞邪”的消息就是他的铁证,与其让黑牛抢先曝光,还不如自己主动说出来。
“哈,你小子也有今天啊!”飞鹰哈哈狂笑,丢开了林逸的腰,回到自己位置上坐着。
巨狮则把林逸强行按坐在椅子上。
“老实点,不许耍花样啊。”
林逸揉了揉被白象捏痛的手腕,又理了理被雨燕雷神弄皱的裤子,埋怨道:“你们太不像话了,好歹我如今也是你们的上司,居然对上司如此无礼。我决定了,要给你们穿小鞋。”
“嘿,要是能掏出你屁股里的屎,小鞋就小鞋吧,我无所谓了。”
“有道理!”
法官和船长互望一眼,然后船长问黑牛:“是不是这小子夹在屁股里的屎让你给捣了。”
黑牛哭笑不得地道:“这马上就要开饭了,能不能别说得这么……恶心啊。”
众人见林逸满脸的生无可恋,纷纷发出狂笑声。
“你自己老实交代呢,还是让我亲自来揭你的老底?”
林逸叹了口气,举起双手道:“坦白从宽,坦白从宽!”
见众人全都炯炯地盯着自己,他闭了闭眼,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
“实话告诉你们吧,其实我从小就能见鬼,我还认识曹猛。”
“卧草!”大部分成员还没反应过来,但灵异小组成员集体沸腾了。
公鸡和地鼠万分激动地冲过来,一把揪着他的衣领:“就是阴间的勾魂总长,曹猛曹大人?”
“是。”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
“快说!”
林逸脸上带着挣扎,最后还是弃械投降。
“也就是去年才认识的。有一回,他来我家偷吃,被我发现了。刚开始,我佯装没看到他,直接穿过他的身子,把厨房门给关上。我发现,穿过他身子时,他还龇牙咧嘴了一番,并喃喃说,‘这小子身上阳气真重,灼死老子了。’我就知道,我身上阳气重,胆气就更壮了些,加上黑牛不是说过么?身为国家公职人员,自有国气保护,鬼神不敢侵扰,于是我胆气更壮,随手又给了他几个耳刮子。打得他晕头转向。”
林逸添了一半真,掺了一半假。
反正唯二知道他底细的清扬,清明都不在这儿。
当初与老曹认识的经过他可是没说谎的,只是时间被他更改了。
“你可真够勇的。”黑牛说,“后来呢?曹大人不会生气吗?”
“当然生气啦,举起狼牙棒就来敲我。我怎么可能站着被打,于是就与他干了起来。”
“然后呢?你赢了?”
“没有赢,但他也不好过。”林逸说,“我也清楚,人家可是鬼神呢,堂堂勾魂总长,就算打不过我,但有的是办法报复我。于是我就向他服了软,承诺请他吃香,他这才勉强消了气,却要我无条件供奉吃食给他。我想着,一点儿食物,我还是承担得起的,就同意了。从那以后,他就时常来找我要吃的。”
黑牛歪着头,盯着他,想从他神色上看出蛛丝马迹。
但林逸岂会让他看透,非常自然地补充道:“那天你们来剧组,是不是看到我坐在他身上了?”
“不对!”黑牛说,“那天在剧组,我可是亲眼瞧到你不但一屁股坐到曹大人身上,还把人家打得抱头鼠窜。证明你并不怕曹大人,反而是曹大人怕你。”
林逸叹了口气,果然,这些家伙没一个是善茬,只好又继续编。
“鬼也怕恶人啊,这个道理不用我多说吧?”
“更何况,老子一身正义,诸邪不侵,又有国运护身,他是鬼神又怎样?还能高过我这个自带国运的公职成员?平时我尊重他,供奉他美食酒水,也是顾忌他鬼神的身份。真要把我惹毛了,与他正面硬刚,只有他受伤的份。要知道,愣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我要是与他鱼死网破,他也讨不到好。”
然后一脸傲娇地看着黑牛,得意地道:“哥就是这么牛!”
黑牛重新坐了下来,“对,你牛!”
林逸松了口气,又万分庆幸起来。
虽然见鬼的秘密保不住了,好在最重要的马甲没有被曝。
“那些在剧组的人,为什么会同时失去那段记忆呢?”黑牛又问。
林逸摊摊手道:“这我哪知道。应该是曹大人干的吧,身为鬼神,消除普通人的记忆,应该没什么困难吧。”
黑牛重重拍在他肩上,笑道:“既然你认识这位曹大人,那就再好不过了。那麻烦你帮我联系下曹大人,问他昨晚,为何要出现在田镜家中,还带走了田镜父子的魂魄?”
林逸:“……”
他压下心中的震惊,看着黑牛,吃吃地问:“你什么意思啊?昨晚,曹……大人出现在田镜家中?”
黑牛把事情原委简单说了下,也就是在民间组织的配合下,以及地鼠的追踪下,他们把目标盯在田镜身上。昨晚半夜隐身潜入田境家中,不但找到了灰门窦十三的老巢,还发现曹大人,以及那位疯鼠嘴里提到过的阴间猛鬼金先生和一只红色狐狸,一只黄皮子,以及一条长白蛇。
参与了昨晚行动的灵异小组成员也七嘴八舌地补充着。
“他们还把田家的古董、家具、厨具、食物都给搬走了。”
“我亲眼瞧到,曹大人搬的是灵魂,那位金先生以及大仙们,搬的可是实物。”
“那只常长还从窦十三的老巢中找到了不少黄金,咱们都嫌臭,唯独那位金先生不嫌弃,还说金子在哪都会发光,把灰门所有值钱的都带走了。”
“对了,金先生还拥有一辆超现代的大货车。”
“还有还有,金先生还拥有C照。但不会开大货车,后来还单独找了个会开大货车的西方人来开。”
“听曹大人的语气,这位金先生在阳间也有身份。”
“还是公众人物。”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对大家说。
林逸虽然一直力持镇定,但内心已在抓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