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有容欣喜上前:“卧龙前辈,辛苦了。”
“哪里话,举手之劳。”
“快放下。”
卧龙将背上大袋放下,咚得发出一声金属撞击的清脆声响,“他奶奶的,重的马腿都跑断了,还有三里地,我是背着跑回来的,畜生就是信不过,还是得靠自己。”
崔有容将手指放在嘴边,嘘的一声:“今天不能说粗话。”
卧龙恍悟过来,连连点头。
打开袋子封口,一袋子的铜钱。
卧龙颇为得意道:“这鹦鸽镇几家柜坊,所有的铜钱都给我换了,要是还不够,我再到镇外去。”
一般来说,一个镇子能找到一间柜坊就很不错,不过经常有商人来此采购药材兽骨兽皮,这鹦鸽镇却有好几间柜坊。
太白县有三分之一的人口都聚集在这鹦鸽镇,虽比不上雍州城,却也算十分繁荣。
崔有容笑道:“够了够了。”
崔有容将这一袋铜钱分为两半,一半当做备用。
另外一大半让人骑马背着身上,在袋子上戳一个洞,沿街撒钱,直到洒完为止。
此举一者让所有人都沾沾喜气,其次捡的人越多,寓意这对新人福分越厚。
作为武道中人,一般拉不下脸皮干这种事情,不少人却自告奋勇。
卧龙当仁不让,背上半袋铜钱,在袋子上戳了个洞,一边纵马一边高声大喊:“谢府有喜,撒喜钱了。”
卧龙中气十足,楼上的司马韵台听得清清楚楚,心头一触。
她早就听出楼下喧哗异常,似乎喜气洋洋,这会再听撒喜钱三个字,莫非楼下都是今日宾客。
可哪来的宾客啊?
这种事人生只有一回,她自然希望热闹一点。
高兴之余又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紧张起来。
心中很想到外面看个究竟,却又耐住性子,安坐不动。
你跟我来真的吗?我以为你只是走个形式,哄我高兴……
有钱不捡是傻瓜,何况喜钱。
老人孩子,男人女人纷纷上街捡喜钱,看着这喜钱一路撒着不停,均心中暗忖,这谢府好大的手笔。
喜钱撒到之处,也都知今日是谢府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