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傅差点就要击掌叫好,生怕皇后娘娘注意到她,终究还是忍住。
眼看舞毕,这群仙女就要离开,他们也重回人间,心中很是不舍。
宫宴就是要尽兴尽情尽乐,皇帝又怎么会让众人扫兴,扫自己面子,朗声道:“尔等替朕向众宾敬酒。”
百名霓裳舞姬朝两旁宾客飘身而去,有这敬酒的名义,众人也能与这群霓裳舞姬来个亲密接触。
歌姬舞姬伴酒本来就是长安宴会必有的流程,谢傅也见识到宫廷男女杂坐的混乱场面。
随着男声女声,大家也都放开手脚。
虽然周围人人如此,谢傅毕竟第一次参与这种场合,终究还是有点放不开来。
说放不开,说到底还是酒未到,酒一到,李少癫附身,在场者个个要甘拜下风。
一名舞姬前来敬酒,崔三非趁敬酒之机摸了舞姬的手,猥琐笑道:“真是柔软无骨。”
舞姬似乎习惯,微微笑道:“大人请饮酒。”
崔三非也不伸手去接,嘟着个肥嘴巴:“你来喂啊。”
舞姬便端酒将嘴送到崔三非嘴边,怎知崔三非微微后仰:“再近一些,靠不着。”
趁着舞姬身子挨近,崔三非假装后倒,手上朝舞姬双臂一捉,便将这名舞姬搂在怀中。
舞姬也假装扭捏挣扎,柔软的身子把崔三非挠的浑身没有一处不舒坦。
谢傅吓了一跳,崔三非你这么搞还不是成为全场焦点,暗暗朝上座的皇后娘娘看去,却见皇后不过周遭如何混乱热闹,依然端坐清冷如故。
再看周围,其他人虽然没有崔三非这般放肆,却是借着敬酒之机,一边手上占着便宜,一边与舞姬亲密耳语。
大家都习以为常,倒是谢傅显得格格不入。
坐在谢傅上端的尚书令对着谢傅说道:“谢大人,这是逐鹿之风,无需过于拘谨。”
谢傅笑问:“柳大人,何为逐鹿之风?”
尚书令解释:“当年诸侯逐鹿中原,每每大胜都要设宴庆功,为了犒劳将领,诸侯甚至会将自己妾室唤来招呼众将,今日欢娱需尽兴,哪知明日浴血头掉地。”
谢傅笑道:“好理由。”
尚书令笑笑:“我大观国二百年,能力压西域群雄,莫非靠的是念念几句诗文,摆出一股文雅之风,靠的还不是男儿逐鹿之风。”
“男儿须有雄性野性,谁抢我们的女人,我们就跟他们拼命,总比空谈来得实际。”
谢傅哈的一笑:“柳大人莫非武将出身?”
“老夫粗鄙,让谢大人这江南才士见笑了,我虽身为文官不曾踏入沙场杀敌,终究也是将门之后。”
“失敬。”
尚书令端起酒来:“谢大人,我敬你一杯。”
谢傅端起酒杯回敬。
“谢大人还需放开一点,要不陛下见了,还以为招呼不周。”
尚书令此话有言外之音,谢傅也听出一点来,不过他更担心的是自己这种格格不入成为焦点。
今晚宫宴,他可不想成为焦点,笑着应道:“我慢慢习惯。”
崔三非这时也占足舞姬便宜,带着责问的语气道:“这位是淮南道节度使谢大人,你怎么还不敬酒。”
这名歌姬假意奉承,心里可不愿意在崔三非这只肥猪身上逗留,见这些谢大人年纪轻轻面貌英俊,在一众权臣中那是一枝独秀,若是今晚能在他的身边逗留,却是十分愿意。
凄凄端酒奉上:“谢大人,请饮酒。”
谢傅伸手接过,却没有似其他人一般趁机占她便宜,除酒醉发癫时候,这是养成的礼貌。
当然有的时候这种礼貌,会被女子认为是欲拒还迎,暗暗撩挑,特别是在这种场合。
崔三非见谢傅还不适应,便帮他一把,朝舞姬身上一推,手中酒就洒在谢傅身上。
舞姬一副惊慌失措,小手忙朝谢傅身上擦拭酒水,嘴上连称抱歉。
有多少男人经得起这般挑撩,眼看这双柔软的小手从胸膛擦拭到腹,一副要暗暗而下的趋势,谢傅张臂就将她搂住,他还未醉,这把戏他在青楼见多了。
舞姬啊的一声,立即假意挣扎起来,谢傅却不似崔三非那般大肆轻薄,只是将她搂住而已,问道:“叫什么名字。”
“奴婢名叫华容。”
“今晚宴会就留在我的怀中可好?”
或是眼前男儿英俊,不似她平时接触过的老臣,舞姬脸蛋泛红,含羞点头:“嗯。”
只是这位谢大人只有过多举动,她也不好作态讨好,轻声说道:“谢大人,我喂你饮酒可好?”
谢傅今晚要保持清醒,不想多饮,笑道:“闻你身上香气,已经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