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的拉着褚欢的手臂,略有些紧张:“你……你什么意思?你是愿意生下这个孩子了么?”
褚欢眼帘颤了颤,垂下后语气淡淡道:“我就随便问问,你想多了。”
景烜定定看着她。
他不信,她真的一点都不曾心软。
褚欢在他执着的注视下,挣扎低语:“我愿不愿意,这个孩子大概率都是要生下来的,若生下来了,我也总是要做一个好母亲的,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得好。”
景烜笃定道:“只要你想,你什么都能做得好。”
褚欢呲他:“你不必为了让我甘愿生下孩子,就盲目的捧着我,听着可够虚伪的。”
景烜很认真的看着她:“我说的是真的,你很聪明,也有毅力和忍耐力,不管你想做什么,都一定能够达成所愿。”
褚欢侧目瞅着他,似笑非笑:“我怕聪明这点不假,可你怎么知道我有毅力和忍耐力,我不记得我在你面前表现过这些,为了哄我随口胡诌的吧。”
景烜反问:“你这一身医术,难道是平白得来的?”
褚欢挑眉。
景烜道:“学医之人,需要有优于常人的毅力和忍耐力,扛得住压力耐得住寂寞,付出的精力,若用在科考场上只怕都能及第。”
这话倒是说到褚欢心坎里去了。
她是在医学上天赋很高,可是能学来这一手中西贯通的精绝医术,也是真的吃了很多苦头,其中的岁月精力不知凡几。
褚欢眼珠一转,笑吟吟的问他:“你说不管我想做什么,一定都能达成所愿,那你说,我想要离开你,能如愿么?”
景烜:“……”
他脸直接拉了下来。
这个女人!
见他肉眼可见的垮了脸,褚欢乐了,笑的跟朵花似的。
景烜知道她就是故意的,闭了闭眼吸了口气,无奈道:“你就那么喜欢看我吃瘪?”
褚欢耸耸肩,很是理所当然:“不然呢?戳你心窝子看你吃瘪,是我现在少有的乐子了,怎么?你不高兴啊?”
景烜浑不在意,淡淡一笑:“你觉得高兴就行,我没有不高兴。”
褚欢是看出来了,他这个人是真的护短,对自己人挺好。
她以前觉得他脾气不好,因为他还没把她当自己人,对她凶狠易怒毫无耐心。
可现在觉得,他脾气老好了,因为他把她当自己人,他就挺纵容她使性子的。
或者说,挺宠她的。
挺好,他越是这样,对她越有好处。
褚欢不再多说什么,景烜想说话的,但是见她不太想搭理自己,索性闭嘴了。
褚欢微靠着后面的软垫就闭目养神了。
景烜正大光明的凝视着她的面庞。
心头,有些微妙的涟漪在荡漾。
痒痒的。
。
“她当真不曾去见公爷?”
邓家,邓氏盯着面前的兰芝,悬着一口气。
兰芝道:“回夫人,府里传来的消息确实如此,她只是去看了冼氏,在冼氏那里待了半个多时辰才离开,不曾见过任何其他人,也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
邓氏悬着的那口气吐了出来,苍白的脸上尽是庆幸:“那看来邓云那里还没有被问出什么来,否则,她不可能沉得住气不去告诉公爷。”
兰芝道:“云姑姑对夫人忠心耿耿,自然是宁死也不会出卖夫人的,夫人可以放心了。”
邓氏不置可否。
她相信邓云的忠心,眼下邓云没有供出什么,可以后呢?
邓云除非已经死了,不然迟早会被撬开那张嘴的。
她怎么能放心?
只要邓云还活着,在褚欢手里一日,她就无法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