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壮闻听里面的人要将自己发现的猎物捕获,着了急。他知道自己的主子在洛阳有势力,平时从不把谁放在眼里,这次也一样。根本不管这是谁家的园子,直接纵马将篱笆踏破一道缺口,就闯了进去,大喊道:“此鹿是我的猎物,谁也不许动手!”
这是一所长条形的园子,四周全用篱笆墙圈起来,园子的一头有一小片葡萄藤,葡萄藤下站着一人,自己的猎物已经倒在地上。园子的另一头,也有一人在骑马挽弓。阿壮还未及细看,就听见惊雷般的一声吼:“好畜生,好短命贼,竟敢破坏了我的葡萄园!”
阿壮和他的马被这声喊惊在原地,不过片刻他又迅速镇定下来——自己是堂堂施家有身份的御夫,若是被一介农夫给吓到了,岂不可笑?坏你一个篱笆算什么?别看你现在咋咋呼呼,我说出我主人来,你还敢有什么话说不成吗?他下了马理直气壮地走过去,瞪着那个凶自己的人,想直接带走猎物。谁知细看之下,却把他吓了一跳,“你可是......珍馐令?”
小默也认出了这个可恶的人是施比玉的御夫,对他怒目而视。
“呃......珍馐令,你怎么会在这里,怎么这个打扮?”别看阿壮在普通人面前耀武扬威的,但面对小默可厉害不起来。他知道,连自己的主人都惧怕此人三分,何况是自己呢。
“这里是我跟舒大哥的葡萄园,我当然在这里。”
“啊?那个骑马的就是车府令喽?”
今天是舒晏的休沐日,受小默之约,两个人来葡萄园中干些小活。干完了活,舒晏依旧练习骑马射箭,小默则坐在一旁惬意地用笛子吹着不知名的小曲。正在高兴,却突然窜进一只麋鹿来,坏了一角葡萄藤。舒晏不肯伤它,小默一生气,想起自己的秘密武器夺命mí • hún针来,嘴上一用力,从笛管中发she一根mí • hún针,当即就把这只麋鹿放倒在地。
谁知还未定神,又闯进来一人一骑,将自己的篱笆都破坏了,这一气非同小可,小默立刻炸了锅。
“我是在追逐猎物。”阿壮分辩道。
“居然这么理直气壮,看来你是一向如此的喽?追猎物就可以践踏别人的园子吗?”
舒晏也骑马跑了过来,看了看被破坏的篱笆墙,愤怒地对阿壮道:“若是野鹿坏了我的园子,我还不恼,毕竟是不知事的畜生,可你是一个人,怎么这等鲁莽,故意破坏人家财产?”
阿壮见果真是舒晏也在场,立刻觉得轻松了。他知道舒晏是个厚道人,小默在那里不依不饶的,惹他不起,就转而对舒晏道:“在下追逐一只麋鹿,一时情急,才闯了进来。”
舒晏果然比小默好说话,见阿壮知了错,就心软道:“这次原谅你,下次可要注意,不可仰仗着自家势力欺凌百姓。拿走你的猎物,去吧。”
“慢着!破坏了我的园子,就想走?哪有那么便宜事!”
阿壮刚要去抓鹿,见小默怒目而视不答应,只得忍痛割爱,放弃猎物,但又不忘冷嘲热讽道:“好吧,区区一只麋鹿而已,我家不缺这个。我知道你二位没什么钱,贫得叮当响,这只麋鹿就送给你们了,拿去卖钱也好,杀了吃肉也好,就算是过年了。”
小默听了这话,愈加气愤:“好个胡奴,居然学起你主人的口气来。果然主子与下人全都是不懂人事的一丘之貉!好吧,你施家不是有钱吗?今天就让你的主人拿钱来赎你,否则你就别想走!”
“你想怎样?”
“赔我篱笆钱。”
“我鹿都不要了,还不行吗?”
“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