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晓玉菩提能不能听到,想来,应该是能的吧,蔺重阳也无法确定。
天佛原乡那地方,没有了玉菩提镇压,待魔佛波旬下次降世,就算实力经过层层削弱,被拿捏也是早晚之事。
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天佛原乡与欲界能算一体两面,蔺重阳对玉菩提那些徒子徒孙,没有哪怕半点信心。
与其指望他们,还不如指望被他们从外边招聘的佛门高手,起码不会跟他们一样,脑子突然犯病。
好友昔日飞升之前,若是亲手断了秽佛洗罪界之传承,他今日便也无需困扰。
可惜,好友之职责与天命,便是传道,自然不能断了自家传承,不过以其心黑程度,保不准又拿自己的道统去算计什么。
在明知道会变质的前提之下,还明知故犯,除了钓鱼之外很难再做他想,毕竟玉老秃不是好友凛牧。
“麻烦啊,谁让苦境至少七成人祸,皆与佛门有关。
乱世,终究不是儒门能够茁壮成长的土壤;盛世……”
本质上,蔺重阳的极端与偏执,甚至要远远超过昔日的夏戡玄,哪怕他的目标十分明确,计划亦能算得上有条不紊;哪怕他看到了一部分未来,并从未来翻阅了一部分古史。
但,他的心太大了,无法对自己知道的一切视而不见,能做出决断,能做出取舍,却又想将一切周全,坚定不移的同时,又复杂而矛盾。
他所要追求的盛世,在这样的大环境之下几乎可以称作荒诞,尤其是在他明悟本心,身上的人性压倒神性后,所散发的气机,对某些存在更是有着极其致命的吸引力。
最重要的是,他如今功体未复,一身修为大不如前。
多重前提之下,从前隐于台面下的暗手,终于按耐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