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我需要离开了,再听下去,都要被你说服了。”
话虽然这么说,但太学主依然坐在那里,没有丝毫要走的意思。
所谓儒学,本便是经世之学,号称儒圣的太学主心中自有沟壑,学海无涯之所以是学府,乃是因为他与诸葛神机从来没想过,要将教育垄断。
可惜,世道就是这么个世道,时代就是这么个时代。
“避不过的,若不求变,衰落与灭亡不过迟早之事。”
平澹的语气中,是一股凌厉而铁血的杀伐意志,蔺重阳是亲眼见证过三教衰落式微之人,只要胸中那一腔热血未凉,在看过那样世界后,任谁都会变得如他这般,极端而偏执:
“我们这一代经历的多,还有些心气,既然看出了问题所在,便该想办法去解决。
毕竟,若是连我们都不做出改变,也不用指望会有后继者了。”
充满扇动性的话语,似在描绘着一幅画,一幅没有丝毫未来的画,他在传道,在传递一种思想。
这是恐怖的,影响太过巨大,也太过深远,好像要将面前之人引向一条未知的道路。
不,不能算未知,他已经讲的很明白了。
这一刻,就连那博山炉中的沉香火,也难以掩盖这股扑面而来的血腥。
眼前,是憷目惊心;耳边,是惊心哀鸿。
“这条路,会死很多人。”话语中透露出几分苦涩,太学主此刻也明白了,先前蔺重阳给他的那些暗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