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做的事自己清楚,不管心中如何规划,但行动上,确实有把师尊的话当耳旁风的嫌疑,夏承凛现在能够理解师弟先前话语中的深意,不过看起来好像有些晚了。
他有心开口解释,却又不知该如何说起。
因为,他尚且没有想好,究竟要如何与翠萝寒将事情说明。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结合他这些年的动作,那具体是真的没有想好,还是压根没有去想,可就有待商榷了。
可能就连当事人自己,心中都不太清楚。
看到小徒弟的窘迫,蔺重阳掩去嘴角泛起的那抹微不可查的笑容,眉梢微挑,面色严肃道:
“还没继任呢,就学会摆架子了,怎么,需要我开口请你过来坐吗?”
夏承凛闻言后,先是在原地愣了一下,然后迈步行至桌旁,十分乖巧的坐到了蔺重阳对面,因为这个距离不容易挨打。
“弟子只是在想,要怎么与师尊解释。”坐好之后他才说道。
显然,蔺大主事并不买账:“你需要向我解释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蔺重阳对小徒弟寄予厚望,自然不希望夏承凛一颗心全放在公事上,如今又不是后世,时间远没有那么紧张,不至于说连私事都无法处理。
“师尊。”夏承凛轻唤了一声,没有继续出言。
他并未因为师尊的突然出手心有芥蒂,作为蔺重阳的衣钵传人,他自是十分清楚,那磅礴生机的来之不易,也明白师尊的苦心。
但,此情此景,他怀疑师尊在拿他开玩笑。
这个怀疑是极为合理的,因为师尊的性格,比起师祖其实更像祖父,没有那么霸道固执。
“臭小子,就不能体谅一下我这个老人?”
被识破后,蔺重阳轻声一笑,自托盘上取了只新的茶盏,斟了茶推到对面。
夏承凛先看向坐在对面的师尊,然后看了眼自己在茶盏中的倒影,在脑海中进行简单对比后,眼角轻微抽动,欲言又止:
“您……”看起来比我还要年轻啊。
话终究是没能说出口,他有自知之明。
“那对姐弟前段时间被送到了吧?”蔺重阳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气定神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