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少年有此一问,金刀魏登时眼神一凝,转头四下里看了看,才低声说道:「修行本经练一门也就够了,特别是齐兄弟这样已经窥见门径的,在真正养成心骨之前,宜专宜精不宜杂,而且……镇魔院也不许私底下互相传授!」
一听这话,齐敬之就知道对方怕是会错了意,以为自己从镇魔院换取了《躬耕谱》仍不满足,还想再瞧瞧别的。
其实在他看来,金刀魏所说确实是老成之言,镇魔院的做法同样无可厚非,也只有刘牧之那朵奇葩,因为见到了上好肥料,才会打破成规,迫不及待地下足了本钱。
齐敬之心里转着念头,面上若有所思地看了老头子一眼,随即无声颔首。
「不是我老魏小气,这修行路上无小事!」
金刀魏见少年不说话,生怕自己被误会是个胆小怕事、不讲义气之人,连忙解释道:「我当初年少成名、心浮气躁,又生怕被赤金刀坏了根基,一门功法练不成立马再换一门,五花八门的道理都学杂了,最后乱成了一锅粥,哪怕熬得再烂糊也成不了能端上席面的大菜了。」
说起这些惨痛教训时,老魏的脸色不可避免地有些晦暗。
齐敬之默然,修行本就艰难,一旦走上歧途,哪怕显赫一时,也早晚落得个惨淡收场。
最让他感到奇怪的是,如果老魏的赤金刀真是仙佛一般的人物所赐,又怎么会只给奇物不给功法?这背后的深意,只是想想就让人心里发寒。
看老头子模样可怜,齐敬之也不好再追问镇魔院功法的内情,扭头看了一眼焦玉浪和他怀里的白金鼠,话锋一转道:「李璜一死,那个所谓的袁家小姐已经落入了镇魔都尉官署的视线,咱们若是还想悄无声息地把玉枕追回,可得抓点儿紧了!」
听他这么一说,金刀魏和焦玉浪都生出了紧迫感。
小娃子立刻伸手入怀,掏出白金鼠搁在了自己肩头,还顺手赏了一粒金瓜子。
原本有些萎靡的小白耗子登时支棱了起来,一爪死死搂着金瓜子,一爪顺着官道朝西面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