蔻蔻第二年又一次的参加了陶艺课。
那时她已经矫正好了牙齿,用角膜塑形镜摘掉了眼镜,皮肤也开始慢慢的变白嫩光滑了起来。
她不再孤僻,不再被取外号。
少女是五六月的玫瑰,从青涩带刺的枯草到绽放的鲜花,只需要一瞬间的时间。
越来越多的男孩子会把欣赏的目光放在她身上。
甚至开始有很多人愿意主动围在她的身边。
蔻蔻面带微笑看着所有人,寻找着,寻找着,但却并没有发现自己那个最希望看到的身影。
她甚至想方设法的搞到了去年的陶艺课暑期的报名名单,一个个对着时间表找了过去,依旧收获寥寥。
连那个叫莫娜的烦人精的名字都没有看到。
她去询问了陶艺课的教师,得知去年八、九月份有个两周的平价短期体验课活动。
有不少家长都送孩子来短期尝试了一下陶艺,不算正式的报班。
当时的登记表,也早就丢掉了。
击剑、象棋、声乐、拉丁舞、表演课、小提琴……
蔻蔻后来又上了好多好多的兴趣班,反正老爹觉得对这个小闺女有所亏欠。而且乐意看得女儿变得越来越来开朗。
不就是交钱上兴趣班嘛。
上!
学不学得会,学成什么样子,都没有关系。只要蔻蔻开口,老爹是一定会拍板答应的。
奈何城市太大,人口如潮。
缅甸是东南亚第二大的国家。
光是仰光周边就生活的接近一千万人。想要在大海里捞一颗针,千万人中再次于某处相遇,谈何容易。
蔻蔻也不是真的想找到那个男孩子做什么。
她只是喜欢这种在城市中漫步,悠闲的学着一门又一门不同的课程。
就像小女孩幸运的熬过了那个冬夜,等到了南瓜车,住进了属于自己的城堡和宫殿。不需要再取暖,她依然会披着漂亮的狐裘,没事时划划火柴,看着磷火一次次在指尖升起。
在世界的某一处,时间的某一刻,她曾经见过那种干净又温暖的笑容。
或许在下一次转角,下一门课上。
蔻蔻就可以坐到他身边笑着说一声你好。
所以九年级父亲突然问她,既然这么喜欢报兴趣班,要不然咱干脆从白象中学转去本地的私立名校德威。
蔻蔻没有拒绝。
转学的第一天,本来蔻蔻早就没抱什么希望,却迎来了极大的惊喜。
实际上她早就很认真的判断过,这么多年都过去了。
回忆总是能无限美化一个人。
那个姓顾的男生也许现在变成了小胖子,也许不再有温和的笑容,也许也会变得也喜欢嘲讽人,给别人取外号。
也许就算真的再次见到那家伙,从他身边擦肩而过,自己也早就认不出来了。
可是真好,
除了比记忆中的样子放大了,他几乎什么都没有变。
还是那般清瘦、还是那般温和,还是那样有些时候很可爱的喜欢故作老成。
从踏入班门的第一秒钟,蔻蔻就认出了对方。
虽然她知道,对方当然肯定早就把那个戴牙套的小姑娘给忘掉了。
唯一不太好的是,有点和小时候太一样了。
连身边那个烦人精莫娜都没有变。
当蔻蔻听自己爸爸说,顾为经给孤儿院的小孩子们捐一笔巨款的时候。
她不知道这家伙是哪里来的这么大一笔钱,却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这个男生就是那种会干出这类事情的人啊!
“妈的,我就知道,这家伙这种滥好人的性格,早晚把外面的狼招进来。”
莫娜抽了抽鼻子,心中愤愤的想。
她尽力的回忆着曾经陶艺课上那个干瘪的小透明。
无论怎么想,莫娜都难以把黑瘦的眼镜妞和眼前这个,女大十八变,胸挺屁股翘,肤白大长腿的妩媚女妖精对照在一起。
她和顾为经确实一起上过陶艺课。
莫娜现在家里还有一个把手歪歪扭扭的小陶杯呢,那个跟狗啃的一样的把手,应该就是眼前这家伙的杰作。
说实话。
就算蔻蔻口中珍贵的回忆,莫娜真的都有点记不清了。
那种小透明一样的女娃子,谁会在意嘛!
也就顾为经这类中央空调会吃饱了撑的给人家释放温暖呢。
这下好了。
听到这个故事。
莫娜心中没啥“哇!原来我们小时候就认识”的感动,反而气不打一处来。
她终于明白蔻蔻为什么老是对她和顾为经的情感关系那么八卦。
原来这贱人一直就在围墙外风骚兮兮的盯着她家的小毛驴抛媚眼呢,她刚一不要,人家就冲过来牵走了。
甚至……
“你们是不是早就勾搭在一起了!Bitch。”
莫娜觉得自己莫名奇妙的被外面的小三戴了绿帽子,气鼓鼓的叉着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