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汉人在造字的时候很有意思,即便是不认识这个字,也可以通过字形把这个字的意思猜个差不多,甚至自己在内心里都会先给这个字“发明”一个读音,而这个读音往往又和这个字的正确读音bā • jiǔ不离十。
然而,凡事都有意外,比如大漠的“漠”字,明明很缺水,却带了一个三点水。
不知怎么地,马括想到了这么个奇葩问题,就钻牛角尖地想了大半天。
不仅没有想通这个“漠”字,还多钻了一个叫“沙”字的牛角尖。
“沙漠”,这个世界上最缺水的地方,反而都带着三点水。
看来只能用物极必反,阴极生阳的道理来解释了。
马括摇了摇头,实在是想不通,只好放弃。
“咱们穿过大漠需要几天?”马括问立尤姜。
立尤姜大概思考了一下,道:“咱们昼伏夜出,如果路途顺利,大概十天就够了。”
王浩听到两人对话,问道:“今天就要进大漠了吗?”
立尤姜道:“今晚咱们差不多就可以到大漠边缘,咱们晚上不要休息,进大漠赶路,等到明天早上日头升得高了再休息。大漠里白天赶路就是找死。”
见立尤姜说得肯定,王浩也不好再问什么,不过心中还是充满了忧虑。
虽然马括心里也不踏实,却从不去干涉立尤姜的计划。毕竟自己不懂沙漠行军,胡乱指挥就是外行指导内行,没有不败的道理。
罗杰夫问道:“立尤姜,你说咱们要是想买那两个匈奴女人,得出多少钱?”
立尤姜会意一笑,道:“若在平时,两头牛就够了。昨天咱们是贵客,直接就会送给咱们。”
罗杰夫懊恼不已,道:“嘿……早知道就带上了。”
立尤姜笑而不语,少年人总是欲望更强烈一些。而马括和赵充国还没有食髓知味,没有这方面的渴望。
赵充国道:“穿越大漠困难重重,多带两个累赘,无端地误事。”
罗杰夫反驳道:“我看那匈奴女人身体健壮,不但成不了累赘,还会是咱们的助力呢。”
赵充国和罗杰夫在那里斗嘴,王浩却在担忧着沙漠之行。
后世有句话叫: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走吗?
而王浩却是没见过沙漠,也没听说过沙漠,宛如井底之蛙一般在太行山上生活了二十年,以为天下只有上党的高山和邯郸的平原。
如今听说沙漠里凶险万分,不担忧才怪了。经过昨天一夜,王浩反而跟立尤姜的几个仆从混得熟了,热闹地打成了一片。
马括懒得搭理他们斗嘴,又问立尤姜道:“听说沙漠里沙暴最是凶险,还有狼狐骚扰,可有万全应对之策?”
立尤姜笑道:“原本狼狐是一大患,狼群一般只有十来条,如果商贾是单独行走,自然不堪其扰。现在有你们四人在,我也带着几个仆从,恐怕狼群会绕着咱们走了。至于沙暴,咱们只要遮住口鼻趴在地上就行了,将行李埋在地下,等沙暴过后再挖出来。”
看样子,立尤姜非常自信。
马括想了想,也明白了过来。
小时候,经历过几次沙尘暴天气,并不觉得那样的天气能直接死人,还纳闷为什么沙漠里遇到沙暴会很凶险。
现在才明白,原来沙漠里沙暴来临的时候,并不是直接把人给吹死,而是把行李给吹飞了,让人断了补给。
既然可预见的困难都有应对方案,马括终于是把心放回了肚子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