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寒:“……”
有那么一刻,他连这条胳膊都不想要了。
暴君一脚便踹了过去,眉眼冷戾,语气森寒地吐出一个字:“滚!”
靳山吹的这一口气,差点把他自己送走。
这让他更加摸不着头脑。
他明明已经按照陛下的意思做了。
怎么陛下看起来反而更生气了呢?
想不通,实在是想不通……
果然,帝王之心难测啊!
见暴君眼神冷冽如刀地看着他,隐隐有种要拔刀的冲动。
靳山连忙应下,“是,属下这就滚。”
靳山很快就麻溜地滚了。
暴君眉眼却依旧阴沉。
暮连景眼珠一转,瞬间明白了父皇的意思。
“啊……”
他忽然惊叫一声,表情之浮夸,语气之虚假。
“父皇!父皇您怎么受伤了,天呐……怎么伤得这么重!”
“军医,军医快来!快来看看父皇!!”
暮连景大呼小叫地喊道。
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暴君已经快不行了呢!
暮寒:“……”
虽然暮连景演得实在太浮夸。
不过骗骗糯宝应该够了。
军医刚帮战王拔出手臂上的箭,又被暮连景着急忙慌地叫走了。
糯宝原本还围在战王身边嘘寒问暖,听到爹爹出事了,连忙跟着跑了过来。
“爹爹……”
看到小团子的身影跑来,暮寒阴沉的眉眼稍霁。
他不由给了暮连景一个赞赏的眼神。
看来还有点用。
暮连景嘿嘿一笑,一脸得色。
他好不容易聪明了一回。
“爹爹,你受伤了吗?”糯宝连忙挤上前。
在看到暮寒手臂上血肉模糊的伤势,登时倒吸了一口凉气,双眼瞪得大大的。
好像疼的人是她一样。
那一剑砍得极深,血肉翻飞,再加上刚才伤口崩裂,看起来触目惊心。
糯宝的目光像是被烫到了一样,只看了一眼就移开视线,转而去看暮寒。
暮寒脸色冷沉,眉宇微微蹙起。
“爹爹,疼吗?”糯宝小声问。
暴君正欲摇头,忽然想起糯宝给战王吹吹的一幕,顿时话锋一转,“嗯,疼。”
暮寒脸色阴沉,冷冰冰地吐出一个字:“疼。”
怎么看,都应该是他让人疼才对。
暮连景内心嘀咕。
但糯宝信了,一听爹爹说疼,小家伙急得挠了挠头。
那怎么办哇?
暮寒正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她的反应。
眉心渐渐蹙起。
怎么不像对战王那样,也帮他吹一吹?
当然,这种话暴君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说出口的。
只是脸色更沉了几分。
糯宝还以为爹爹是疼的,在一旁奶声奶气地叮嘱军医:“要轻一点哦,爹爹怕疼。”
军医看了一眼,眉眼冷厉,像要shā • rén的暴君。
手控制不住抖了抖,差点将药粉撒歪。
“幸好没有伤到骨头,陛下近日需要多多注意,切莫再让伤口崩裂。”
顶着暴君冰冷的视线包扎完伤口后,军医留下这句叮嘱,连忙提着药箱跑了。
糯宝一脸认真地听着,就差拿个小本本记下来了。
见小崽子如此在意他的模样,暴君阴沉的脸色终于缓和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