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修文抬手将她的小脸儿埋进自己怀里,眼神瞬间便冷了下来,敢拿他的女儿挡灾?
也得先问问他愿不愿意!
谢修文是谢家老二,上有长兄,下有三弟,他这在中间位置上,属于最不招人待见的一个。
如今谢阿爷这一支里也就只有谢修文中了秀才,勉强撑起了门楣,按说以他现在的身份,在家中不说被捧着,那至少也不能比其它兄弟差的,可偏偏就有一个极其偏心的母亲,看他处处不顺眼,要不然,也这挡灾的事情,也不至于落到他女儿的头上。
谢修文安抚好女儿之后,就直接去找父亲谈了所谓干亲一事。
“你之前说明年还要再试一试科考,这方家是本地大户,且人脉广,咱们与方家结了干亲那也是有好处的,你又何必如此固执?”
话落,谢阿爷又不满道:“咱们家如今只余下些田产,你又要科考,以后有了方家帮扶,且不说这银钱上如何,只说方家有人在朝中做事,你日后不也有个帮衬?”
“父亲,非儿子固执,而是方家在县里的名声有瑕,儿子是读书人,咱们家也算是书香门第,若是与这样的人家有了牵扯,若是日后闹出什么来,岂非是将我们谢家都赔进去了?”
谢阿爷犹豫:“怎会如此严重?”
“父亲,既然您也指望着我能出人投地,光耀门楣,那咱们就得处处谨慎,莫要再被人拿了短处,若是因为家中银钱不丰,儿子明年不去科考也是使得的。”
“胡闹!”
谢阿爷现在就指着这个儿子能考个举人回来给家中挣份儿荣耀了,科考大事,又岂能由着他儿戏?
谢修文见父亲发火,便恭谨地立于一旁,只是面上的坚定却是不容置疑。
谢阿爷虽然舍不得方家这门富贵,可到底还是想着谢家的前程最重要,遂妥协道:“也罢,此事我与你母亲商量之后再说。”
谢修文眼神微闪,父母偏疼长兄他是知道的,尤其是母亲,对长房可以说是偏袒到了极致,此时父亲说要与她商量,只怕这事儿不成。
谢修文转身出了书房,心中却已经有了计较。
他无法忤逆父母的决定,毕竟他还想着科考,若是背上一个不孝的罪名,他的前程也就算是断了,如今他是秀才身份,在家中尚无地位可言,若是一旦成了白身……
那个后果,谢修文想都不敢想!
挡灾的事情显然是不能提的,否则以父母的认知,只会以为是自己在无理取闹,冤枉大哥……
谢修文想到女儿这次生病反反复复,十有bā • jiǔ就是因为听到了大嫂的话被吓到,所以才会好转后又再度严重起来。
别以为谢修文是个书生,那就是好欺负的了!
谢修文回家不足半个时辰,又急匆匆地出门了。
正院,谢阿奶听完了老头子的话,脸色阴沉,尖声道:“不行!他若是不让昭昭去方家,那他明年也就别去参加乡试了!”
谢阿爷皱眉:“胡闹!科考是大事,关乎我谢家门楣,你怎可如此轻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