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这边,他们正在看着桌面上的“蜥蜴人美食”犯难。
小白拉着王的袍子问:“蜥蜴人和屎壳郎一样吃屎吗?”
弗林特:“你这样说是侮辱了屎,屎哪有这样臭?”
妮妮可能下意识的跟矮人唱反调——毕竟这是精灵的传统——她说:“也许闻着臭吃着香呢?毕竟是蜥蜴人拿出来款待龙神使者的东西。”
坐在次席的长老点头道:“是的,在掌握这种菜谱之前,很多蜥蜴人生病了,整个村庄都了无生气,仿佛一座死村。但是那位恩人带来了这种美食之后,大家的病很快就好转了。
“当时的长老认为,这就是龙神的赐福。”
王:“有没有可能是那个旅法师或者别的什么旅行者,带来了其他国家或者其他位面的技术?别什么都归到你们的神头上啊。所以这个东西怎么吃啊?”
说话间,蜥蜴人们把头尾用巨大的叶片和泥土封起来的短吻鳄翻过来,从肚子中间剖开。
小白惨叫一声,向后躺倒,臭晕了过去。
王也捏着鼻子:“这玩意上面恒定了一个臭云术吗?坏了我开始反胃了……”
说着他整个人向前扑,直接吐在了本来准备盛放美食的陶钵中。
因为肚子里没有货,这纯粹就是干呕,出来的都是胃酸,胃酸带来的刺激气味反而盖过了惊天的臭味。
除了直接晕过去的小白,救世小队差不多全都吐了。妮妮本来还想维持一下精灵的优雅,憋了一会儿绷不住了,喷出来的酸水飞了差不多一米。
旁边立光叹气道:“我劝说了不要拿这个东西出来,但是长老们执意要用最好的东西招待龙神的使者。”
王这时候吐也吐完了,直起腰之后,他重新燃起了对面前恶臭食物的求知欲!他拿起小白面前的盆子——因为小白昏过去了,所以没有吐,盆子是安干净的。他站起来,要向摆在竹棚中间的短吻鳄走去——
弗林特抓住他不让他上前去自己“盛饭”:“你等一下!真的要吃吗?”
王:“从蜥蜴人们的描述看,这个东西能补充维生素等急需的养分,所以的确是食物没跑了。”
说着王拍掉矮人的手,亲自走上前。负责分“饭”的蜥蜴人立刻毕恭毕敬的往他盆里添了一堆黑乎乎的棒状物。
法师回到自己的位置,然后拿起一个,仔细观察之后发表了自己的感受:“有点像玉米?就是带皮的那种,这个怎么吃啊?剥开吗?”
立光:“外面的皮其实是鸟类的羽毛。”
王大惊:“伱们都不拔毛就把鸟放进短吻鳄肚子里了?我刚刚要是不问怎么吃,一口咬下去,那不就一嘴毛了?”
长老赶忙说:“是我们疏忽了,吃的时候要先从这边拔掉鸟的尾巴,然后把里面已经融化成胶质的内脏吸出来。”
王疑惑的问:“内脏融化成的胶质,你们清理鸟肠胃里的屎了吗?”
“回禀龙神使者大人,”一名蜥蜴人报告,“没有。在塞进短吻鳄肚子里之前,我们力求保证原料的完整。”
“那不就是没有清洗的意思吗?你们是故意的还是不小心的?”弗林特大声质问。
长老回答:“根据教授我们技术的旅行者的说法,屎本身也蕴含了氮磷钾之类的我们需要的东西。磷我们知道是什么,蛋和甲是什么我们就不懂了。”
王看着已经拿在手里的东西,皱着眉头按照蜥蜴人教的,撕掉了鸟屁股上的一截——他倒是没有急着吃,而是仔细观察起因为手指的挤压直接蹦出来的浆液。
弗林特大惊:“你不但要吃,吃之前还要研究?我以为你眼睛一闭就狂塞呢。”
王:“那样吃只能尝味道,留不下专业的记录的。”
“你还想留下专业记录?”因为小白歇菜了,矮人果断的承担起给王捧哏的职责。
“这可是蜥蜴人掌握的里程碑式的技术,他们从此摆脱了困扰自己种族多年的毛病。所以我们也必须以专业的态度记录这个技术。”
弗林特大张着嘴:“这很重要吗?”
“很重要,搞不好能上法师塔的学刊呢。”
矮人显然不像小白那样“专业”,到这里就已经无语了。
说着王舔了一下这已经胶质,仿佛果冻一般的液体。
弗林特瞪大眼睛看着他问:“啥味道?”
“就是……发酵食品的味道啊。奶酪也有臭的不是吗?这个东西吃着还成。”法师说着又舔了一下,确认了味道之后,他开始像其他蜥蜴人那样嘴巴对着狂嗦了一轮。
弗林特:“你真是让我大开眼界,这玩意都能入得了口。你是个能成大事的人。”
王:“不至于。其实还挺好吃的,你试试看?”
弗林特连连摇头,因为摇头幅度过于剧烈,腮帮子大幅度晃动下,发出了“噗噜噗噜噗噜”的声音:“别别别!我还是算了。”
这时候蜥蜴人们把妮妮面前满是呕吐物的陶盆收走了,换上了装满黑乎乎的棒状物的盆。精灵咽了口口水,拿起一根。
她的动作依然优雅,但是表情完全优雅不起来,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妮妮:“老师说的肯定没错。而且我旅行的目的是给自己起一个能用一千年的名字,我要尽可能多的感受新事物!”
弗林特:“我觉得如果你的成年名字能和这玩意扯上关系,那这个名字一定非常猎奇。”
矮人吐槽火力全开的同时,王在询问立光:“这东西嗦完里面的内容怎么处理?外面的可以吃吗?”
立光:“别!都是变质腐化的鸟毛。你看我们都是嗦完了就直接扔的,等吃完饭,会有人把剩下的皮囊收集起来,扔进马勋亚河。”
王张大嘴:“扔进河里?这玩意里面有各种稀有元素,你扔进河里?难怪马勋亚河这种‘活水’也会出现微生物狂潮。”
武僧大惊:“是这样吗?原因竟然是我们把吃剩下的马库塔的残渣扔进河里吗?”
“也不是完全是你们的错,有句话叫离开剂量谈毒性是耍流氓。至少只是我们这一餐留下的垃圾数量,应该没问题吧。”王不确定的说,“不过我问一句,整个马勋亚河的蜥蜴人部落都掌握了这个技术吗?”
长老点点头:“一开始我们倒是想要保密来着,但是这个东西的制作很简单,很快就被其他部落学走了。”
王:“制作方法简单……不会是把鸟塞进鳄鱼的嘴巴里就不管了吧?”
长老:“怎么可能,当然还有别的步骤啦。”
王:“譬如说?”
长老看看周围的侍卫和萨满巫医这样的施法者们,憋了半天没有憋出来下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