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陈剑秋穿好衣服,不慌不忙地出现在屋子的大门口时,外面一片狼藉。
天色阴沉了下来。
好些白色的木栅栏被打断了,屋子边堆着的木桶被流弹打出了好些个洞,里面的液体浸湿了地面,花盆摔落在地上,木渣、碎片、散了一地。
身上没被开窟窿眼的牛仔,都在抢救伤员;几具尸体躺在栅栏边上,没人理会。
詹姆斯大叔劈手夺下艾米丽手上的枪,看着眼前的女儿,神情复杂,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额,发生什么事了?”陈剑秋刚走出大门,便看到这对相顾无言的父女俩。
别人父女俩的事情,他也不便打扰,只得走到另一边看看受伤的牛仔。
他从自己的包里,取出了一个嚼烟盒,递到了正在替伤员处理伤口的霍华德手上。
这是特蕾莎和杰罗尼莫调质的止血膏,他们把一些能够起到止血作用的草药,放在研磨皿里捣城了糊状,然后装在了清洗干净的嚼烟盒里。
尽管这种东西药效一般,只能对较小的创口使用,并且保存的时间也不长,不过现在聊胜于无,总比看着这些人活活流血而死好。
詹姆斯还在和自己的女儿对视着,可他的女儿却不想再跟他耗下去。
“刚才是弗雷德的人,和昨天抢劫你的是同一批人。”
她走到了陈剑秋的身边,指着地上的一具脑袋开花、面目全非的尸体。
这具尸体的主人是被陈剑秋打死的那个弗雷德的狗腿子,此时场面惨不忍睹。
“Yue!”陈剑秋跑到一边,扶着墙角干呕。
艾米丽用同情的眼神看着他。
这个可怜的老实孩子,肯定是第一次看到这么惨烈的画面,他怎么会想到来西部这种肮脏、无序、野蛮的地方呢?
“爸爸!”艾米丽看向了詹姆斯老爹。
山羊胡子老爹此时也消了些气,他走到了陈剑秋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从口袋里掏了一块干净的方巾给他。
“太残忍了。”陈剑秋接过方巾,擦了擦自己空无一物的嘴角。
“孩子,你会习惯的。”詹姆斯老爹叹了口气,“西部就是这样的,可能你今天还活蹦乱跳,第二天尸体会出现在旷野中,然后被野狼拖走。”
他看了一眼陈剑秋:
“孩子,这样吧,我今天给伱安排两匹马和一辆车,你赶紧离开吧。”
詹姆斯老爹走向了受伤的牛仔:“明天弗雷德的那些人还会来的,那时可就不是十几个人这么简单了。”
“他们不夺得这块牧场是不会罢休的。”
“那你么怎么办?”陈剑秋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