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洁知道,对于她的身份问题,已经不是她自己说公开或者不公开的事情了。
“顾姑娘只要等着就可以。时机到了,该出现的证据自然就会出现。”
“这么说,王爷让我上京城给你表妹治病只是假象,想让人查清我的身世才是真相,我猜的有没有错。”
“顾姑娘,你成了金家小姐,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我对于自己的身世还真没什么想法。有件事我要跟你说一声,我让人在外面买了一处院子,打算后天搬过去。这几天都是你在照顾,一直打扰也不好。”
“这么急?怎么,怕我?”
“那倒没有。只是我相公身子不好,我得找个地方给他治病。王府别院是好,但会让我不太自在。想来想去,就去外面看了一下房子。不过京城的院子,是真的贵。”
随便一处院子,都是五千两起。
好点的院子,都是几万几万两银子的价钱。
买的那处院子,不是繁华地段的,花了五千多两。
五千多两,可不是小数字了,她心疼了好一会儿。
宴轻轻笑:“你就跟我太见外了。你也不想想,你如果真是金家小姐,不久父皇就会赐你宅子,还不用花一分钱。再等上一些日子,这笔银子不就不用花了。
“还有这么好的事情,看来是我心急了。现下院子也买了,那边收拾收拾,我就搬过去了。”顾云洁买院子不是心血来潮,只是觉得,京城必须要有个落脚处。
更何况,她打算把医堂开到京城。
说干就干,她把想法与袁庆说了,袁庆也是十分赞同。
“姑娘医术超群,就该开个医馆济世天下。”
“开了医馆,就是太累了,以后想在偷懒怕是不成了。”
“我们也可以对外招一些医术好的坐诊。简单的病症让其它大夫看,遇到疑难杂症,才让姑娘你看。”
这个方法确实不错。
下午,她与袁庆出去了一趟,一是看看位置,二是了解一下京城的医馆分布,以及各个医馆背后隐藏的势力。
“京城最大的医馆是长生医馆。据我们打听到的消息,长生医馆背靠太医院,所以京城很多达官贵人,甚至于有钱人家的夫人小姐,平时有个头疼脑热什么的,都是请的长生堂的大夫。还有就是妙春堂,这是一家平民医馆,平时主要的客人大多是百姓,诊费便宜,药费什么的,也不贵。”
至于那些小医馆,也不用打听。
也就是说,长生楼是富贵人家或者有钱人家去的地方。妙春堂因为价格公道,去的最多的就是平民百姓。
几人一边走一边说,走到一家医馆跟前。还没等她们进去,就见一家医馆外面站了不少百姓。
“代叶。”一个穿着青衣的男子站在一位女子跟前:“
听说你子承父业,接受了你父亲的医馆?但是在我们京城,还没有女大夫开医馆的特例。你医术如何?下针时会不会手抖呀。你可知道,你要是给人看病,可不止是看病,还要对各位病人的生命负责。大家伙不要急,我知道她父亲医术很好,深得人心。他父亲医术再好,也是犯了错,把一位贵人家的小姐给治死了。
父亲的医术都如此,女儿的医术更让人担心。她要是接手了医馆,你们敢去她这里看病吗?”
百姓们交头接耳,显然对于女人接手医馆一事,心中存着不信任。
“兰碌平。”站在一边的女人呸了一声:“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不就是想逼我嫁给你吗?为了让我嫁给你,不惜设计陷害我爹,你个真小人,我今天就是死在这里,也不会上你的当。”
女人一脸坚毅,看着兰碌平的眼神里明显有着鄙夷:“你们想要我父亲手里的百草丹的秘方,我父亲没给,你们就污蔑于他,还说他医术不精,治死了人。你跟你讲,你有本事把我也一起打死,那百草丹的方子,我也不会给你,呸。”
听了半天,顾云洁听出个大概:“就是女人父亲手里有一张什么方子,大概十分重要。男子想了很多办法去夺,没有成功,结果就使计陷害了女子的父亲。见陷害没用,又想把女人娶回家,好让她把方子交出来。”
袁庆这会的功夫已经向周围的人打听了一些东西回来:“听说那百草丹,是用一百种草药治成的丹药,配合针灸一起用,对治疗头疾和女子腹疼有奇效。长生医馆的少东家知道以后,就打上百草丹的主意,这不算计不成,就来民抢了。”
长生医馆?
刚刚说的那个贵人医馆。
果真,有点狗仗人势,凡是他们看中的东西,都想抢回去。
“看来这长生医馆也不行呀,还来明抢人家医馆的东西?不是说他们背后是太医院,难不成太医院的人也闻不出百草丹里都有那些草药?”
“谁说不是呢。看来这长生馆也徒有虚名。”袁庆煞有其事的点头。
那边,长生馆的兰碌平已经挥了挥手,让人进去打砸女子的医馆:“代叶,你一个女人怎么可能开得起来医馆,本少爷砸了你这里,也省得你也来祸害人。真要治出了问题,就算你嫁给本少爷,本少爷也不一定能帮你。”
里面已经砰砰的传来打砸声。
女子没哭没闹,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兰碌平,冷笑一声:“世人都说长生医馆医术超群,天下无双,在我看来不过如此。你们不过是一群土匪,看到谁家的秘方好用,就抢回去,对外声称是你们自己发明的。”
“胡说八道。”兰碌平同样冷笑:“我好心来救你,你倒好,不识好人心。看到这个没有,你爹已经在上面画押了。”兰碌平拿出一张纸,上面是卖身契三个字:“你现在是我们兰家的人了,我想对你如何就如何。你人都是我的,更何况是你们家的医馆。”
代叶脸色一变:“不可能,我爹才不会画这样的押。”
“那没办法,画也得画,不画也得画。谁叫他现在在我手上,我让他三更死,他活不到五更,更何况只是画个押,都不用他自己亲自动手。”兰碌平,小声又得意的附在代叶的跟前道。
代叶听着他的话,一口咬上他的耳朵。
“啊。”接着是兰碌平的尖叫声:“你这个疯女人,你真是疯了,快放开我。”
代叶用力的,狠狠的咬着。
等把代叶拉开时,兰碌平的耳朵被咬掉了一块肉,鲜血淋淋。
“把她抓起来,我要把她带回府。”兰碌平捂着耳朵,打开手一看,满手都是血。
“兰碌平,有种你把我杀了,折磨我爹做什么。我跟你讲,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得逞的。”代叶看了一眼不远处的石柱,转身直接朝石柱撞去。
砰的一声,代叶撞在石柱上,鲜血直流,人倒在一边。
“我呸。晦气。”兰碌平见代叶死都不跟他走,也不交出方子,骂骂咧咧的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