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晴空,烈日如火。
炙热的阳光下,没有一丝的风。
放眼过去,一片片金黄的麦田笼罩在灼热的阳光下,闪烁着刺眼的金光。地下干涸的土地裂出道道缝隙,一滴汗水下去,似乎滴在了滚烫的铁锅上,滋滋冒着青烟。
这鬼天气下,连水沟里的青蛙蛐蛐都懒得叫唤一声,尽可能地缩在阴凉处保持着体内的水分。
可就这天气,算得上是收割的好时节,趁着天干物燥,收下来的麦子往打谷场一堆,没一会就能脱粒扬场。
当然,这年月可没什么收割机供你使唤,割麦子全凭手里的镰刀。五六个壮劳力,一亩地,哼哧哼哧的也要干上一整天,这一天下来腰都能折了。
一年也就这样一回,这样费劲的农活,对于李秀梅、曲大石这样本分的农民算不上什么,就连自小经常帮家里干活的程江河也能坚持在田间地头,可这差事实在是苦了惫懒的程江海。
一不好玩,二来累人。
虽不至于让他拿着镰刀去挥汗如雨,可捡麦穗的活看似容易,其实也是很累人的。一遍遍地弯腰,一遍地捡拾,一个不小心,手还能戳在地上竖起的麦秆茬上,疼得够呛。
再加上这该死的太阳,咋就这么烫人呢,也不知道下点雨、刮点风什么的。
提着个破篮子在众人屁股后面装模作样的程江海暗自腹议着,将顶上的草帽拿了下来,撅着嘴呼哧呼哧地一阵乱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