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柏从这家出来,心里想的是:朱标的本意是把无主的房子清理一遍。提高朝廷的收入,这没有错。毕竟占人家空屋的本来就不对。
可是朱标没想后续的事。比如这些抢占别人房屋的大多有老有小,生活也未必宽裕。
他们被赶出来,能去哪里呢?
综合心智、性格和年龄排位考虑,朱标确实是皇位的最佳继承人。
可是朱标毕竟是长年在宫里,不知道民间疾苦。
嗯,这是个大问题。
朱柏忽然闻到一股刺鼻的脂粉味道,被呛得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捂着鼻子抬头一看,他被吓得倒退了一步。
这是一张什么样的脸啊?!
涂满了粉,白得像鬼一样,脖子却黑黄黑黄的。
颧骨上面抹了两坨大胭脂,红得像猴子屁股。
毛毛虫一眼黑粗的眉毛下是一双精明的小眼睛,一笑满脸起褶子,粉还往下掉。
作为一个直男,最看不得这种长得丑乱化妆,还要出来吓人的老女人了。
那大妈捏着粉色帕子,捂着血盆大口,扭捏尖声笑着:“小爷,可是想买这个院子。我可以为小爷牵线。牙钱只要成交额的百分之二。”
朱柏伸出颤抖地手指着她,对富贵说:“打,给我往死的打。打完抓起来。特么的,连本王都敢吓,都敢骗,真是无法无天了。”
那牙婆尖叫着想要跑,被一拥而上的侍卫们按住,然后绑了个结实。
富贵问:“怎么处置?”
老朱把明面上的牙公牙婆都消灭了,却消灭不了暗处的。
这些见不得人的牙婆牙公才是全靠坑蒙拐骗生活。
这会放了牙婆,他不甘心,留下她又挺麻烦。
关键只抓这一个一点用都没有。
朱柏皱眉说:“先把他押回官牙局,让本王想想再说。”
被这牙婆扫了兴,他也没心思再看房子了,对富贵挥手:“去看看本王的酒楼修得怎么样了。”
十几个少年在帮着搬东西,刷漆,看见朱柏来了纷纷行礼。
工头也跑出来,迎接。
朱柏对进度很满意,转了转,就要走。
朱能忽然从柱子后面闪出来,一把捉住朱柏的手腕,大声说:“还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