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利箭靠近樊叶的瞬间,他抬手一挥,如同雨一般的箭矢瞬间停止的空中。
人群还未来得及惊呼,下一刻,几万只箭矢如雨落般哗啦啦的坠落一地。
密密麻麻的铺满了地面。
耶律才瞧见樊叶轻易掌控着箭矢的一幕,心中大骇。
原本充斥在胸腔和头脑中的怒火,也在这一刻完全被熄灭。
自己怎能忘记此时站在墨国大军前的男人是个高深的修道之人,那身无法预知的道法,可在顷刻之间将自己连同炎国大军瞬间碾碎。
“停下来!”
瞧见前方的弓箭手准备第二次拉弓开射,耶律才连忙出声制止。
随着弓弦松懈,整个战场在尴尬的气氛中陷入安静。
风,呼啸而过。
战旗在风中烈烈摇摆,下方的战马略显焦躁的轻声嘶鸣。
但双方主将并无言语,只是静静地等待着战场中间那名男子发话。
“耶律将军,如今胜负已分,你还是早些带着这些无辜的兵士回去炎国。”
樊叶缓缓开口,扬起下颚瞧着炎国大军的方向,用冷清的声音好生劝慰,“就算是念在他们家人的份上,撤退吧。”
刚被冷风吹散了片刻的怒火,被樊叶这满不在乎的一句话再次点燃。
耶律才怒气由后脑直冲脑门,双目瞬间猩红。
不过作为炎国大将,他还没有完全失去理智。
眼前的形势的确不利于炎国,撇开“背叛”的樊叶不说,墨国之中一直化解樊叶法术之人并未露面。
按他对樊叶表情的观察,此人的道法应不在樊叶之下。
若贸然开战,炎国剩余的大军有可能全军覆没。
本想着今日就攻破奉城,三月内拿下整个墨国,没想到会栽在樊叶这个小人手里。
愤恨的目光死死地锁住樊叶,此时的耶律才恨不能生吞了他。
“耶律将军,你若真要记这笔仇怨,也切莫算在我的头上。”
一脸阴狠的耶律才在想什么,樊叶自然一眼就瞧了出来。
“昨日大战之前我就同你家炎国皇帝说明清楚,我樊叶从始至终都非你炎国子民,更不想参与到任何国家之间的纷争。”
“若不是他连续半年每天不厌其烦的叨扰于我,我是断然不会进入你炎军大营的。”
“如今这样的结果,炎国皇帝心中定然有数。”
说到这,樊叶还是放软了些语气,安抚道,“即便你带着大军铩羽而归,你家老皇帝也不会多有责备。”
“所以,耶律将军还是听在下一言,带着你的人速速返回炎国为上。”
毕竟是一国大将,樊叶确实不再想这种事情上多惹麻烦。
当初自己头脑一热招惹了这场官司,如今能劝回耶律才也算是给自己和墨国一个小小的交代。
昨日已无法改变,今日避免两方死伤的将士也算功德一件。
樊叶在心里夸赞着自己,但那头的耶律才却压根不领情。
手中的缰绳捏的死紧,身下的战马不停的嘶鸣踩踏着前蹄,似乎是察觉到身上人的暴躁。
耶律才喘着粗气,努力平复控制着即将暴走的情绪。
不知过了多久,沙哑中带着咬牙切齿恨意的声音响彻整个战场。
“炎国大军听令!后撤三十里!”
将军下达了命令,炎军自然整装快速撤离,他们心里比谁都知道眼前这场仗压根没发打,更别论取胜的几率了。